徐宜舟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几年,幸运之神总算开始光顾她了。
而这幸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她和孙瀚清分手的那天起,她原本平静无奇的生活,像是被狂风侵袭的海面,波浪起起伏伏着,而这起伏的波浪又跟最近的股票牛市一样,虽然涨涨跌跌,但整体曲线却仍旧呈现上升的趋势。
生活似乎从没像现在这样充满动力过,每晚睡下去她都期待崭新的一天。
在这样充满期待的日子里,时间很快就到了周六。
徐宜舟很早就起床,洗漱、吃早饭,换装、梳头,收拾完自己,她便抱着一个巨大的礼品盒出门了。
周六的风品不比平时安静多少,每层楼都有加班的人在来来去去,对比起来,五楼则显得格外安静,这里都是领导的个人办公室和行政人员的办公地,周末加班的的比较少。
萧嘉树门外的秘书今天并不在,徐宜舟只能自己上前敲门。
门打开的时候,萧嘉树率先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蝴蝶结彩带和花花绿绿的包装纸,而后才看到礼盒后探出头来的徐宜舟。
这让她看起像从礼盒里钻出来的惊喜。
“萧总,早。”徐宜舟吃力地抱着礼盒,朝他打招呼。
“这是什么?”萧嘉树很自然地替她接过了礼盒,然后放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大白。送给你家小白的礼物。我怕晚上来不及回去,就直接带来了。”徐宜舟手上一空,就觉得手臂有些酸,一边捏着手一边跟着萧嘉树进了他的办公室。
这只大白和顾琼琳那只一模一样,是她特地问顾琼琳要来了购买地址,再跑去订购的。
“你坐一会,我还有点事,处理完了跟你谈,大概要半个多小时。那边有水,你随意,ok?”萧嘉树说着,人已经转过身去,话里有些不把徐宜舟当外人的态度。
徐宜舟应了一声,没觉得这等待有什么不妥,对于一个写手来说,最不怕的就是等待时间,再长的等待她都可以用码字来打发。上班党要码字有时只能见缝插针,因而她早已练就一身随时随地可以进入码字状态的本领。
于是萧嘉树从办公桌后再抬头时,徐宜舟已经拿出了随身带的平板和外接键盘,弯腰俯在了茶几上码起字来,她的表情很安逸,嘴角有丝浅浅的笑,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故事里,自得其乐的模样像要和这一刻宁静的时光融成一体。
一个情节码完,徐宜舟直起腰来,时间已过了大约半小时,办公桌后的萧嘉树仍没有要与她谈话的意思。
徐宜舟觉得肩颈弯得酸疼,她便想站起身来活动一下四肢,顺便认真地打量了萧嘉树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更像是个大书房,他办公桌的后面和右侧,都是顶天立地的大书柜,摆满了文件和各种书,左侧的落地窗挂着和他家里风格相近的亚麻色窗帘,透帘而进的阳光被挡去了灼烈,只剩下温暖。
她百无聊赖地踱到了右侧的那面书柜前,驻足抬首,看着书架上每本书的书名。
蓦地——她的目光停在了第五层书柜的某本书上。
墨色的书名和作者名字,是萧水载川的《无疆》,一整套共六本,整整齐齐地收在书柜之上。徐宜舟忍不住踮起脚,抬手用指腹从“萧水载川”这四个字上轻轻划过。
忽然间,一只手从她头侧伸向了书柜。
徐宜舟吓了一跳,很自然转了身。
一转身,她却差点撞上萧嘉树。
萧嘉树不知何时已经默不作声地站到她身后,此刻隔着一个徐宜舟,他伸手取书时身体便往前倾了倾,仿佛要抱向徐宜舟似的。
淡淡的清香传来,似乎和她在他家洗手间里嗅到的沐浴露香味很相似,是带着青草气息的干净味道,这清香带着暖意骤然包裹向徐宜舟,让她忽然觉得他身体的温度好像一点点传到她的身上。
徐宜舟不自觉小退了一步,背靠到了书柜上面。
萧嘉树已经利落地取下书来,低头,看到她微仰的脸庞,鼻头小小圆圆,呼吸间温热的气息吹打他的下巴,带来一点麻痒,叫他想把下巴搁到她脸上去蹭一蹭。
但他什么也没做。
“想看书?”他简单说了一声,把手里的书递到她面前,也横在了两人中间。
徐宜舟小松一口气,那一刻她差点以为两个人要发生点什么。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又为自己一瞬间的龌龊想法而暗自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