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有个未来儿婿在,不用担忧朝廷上没了他站位的地方。
“父亲,”这一日,贾赦兴冲冲的冲进书房,上气不接下气,道:“父亲,阿成哥哥为我介绍了一个海外归来的方士,说是徐福的后人,可厉害了。”
“嗯?”贾代善闻言,转眸看了一眼被引荐的徐文,原本紧蹙的眉头一点儿也没有松下去反而愈发绷紧了。这徐文不知为何,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有些狐疑的扫了一眼贾赦,贾代善叹了叹口气,露出了然的心绪来。
好吧,司徒文能为了宽慰焦急如焚的儿子,充当神棍,也算是情意深重了。
司徒文坦然的接受贾代善的打量。若非心疼贾赦为此急得嘴泡都出来了,他才不愿这么早就暴露自己,想要暗中在多观察一番贾史氏,或者说被警幻所拔苗助长灌输了原著记忆的贾史氏。
但看着贾赦奔走四处相求,司徒文妆扮了一番,催眠了贾赦,化成徐文reads();。
“去看看吧。”贾代善挤出一丝笑意来,带着贾赦,恭敬的请司徒文往内院而去。
他这个家,妻子疯疯癫癫,老二也左着性子,也就剩下老大还稍微正常,就算养大了儿子被狼给刁走了,他也只好捏着鼻子认了。毕竟这样至少还有一个儿子在!
一行人来到贾史氏所在的院子。贾代善与贾赦小心翼翼的避开地上的各种符纸,便走还对“徐文”道:“道长见笑了。”
司徒文捏了捏沾上了山羊胡子,摆出一副天师的模样,摇头晃脑的说了一回后,享受着贾赦崇拜的目光与贾代善不可置信的神情,便朝屋内走去。
离门口还有几步路便有一股甜腻的香气袭人而来,司徒文旋即眉头一皱,往内扫视了一番,脸色冰冷可怕,“这房中的摆设,如何的来的?”
听见质问,贾赦转眸扫了眼屋内,【壁上有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两边有宋学士秦太虚写的一副对联,其联云: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侞的木瓜。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榻,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联珠帐。】不由得大惊,“这些东西,并未曾在母亲院中看到过。”
贾代善也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旋即扼令心腹去查明缘由。
“看来对方道行有点高深。”司徒文面无表情道:“未免发生意外,还望两位暂且回避,其余仆从也一道离开。”说着摇了摇拂尘。
贾赦乖巧的点点头。
贾代善虽有一丝不解,但在司徒文冰冷的目光下默默的闭上嘴,一言不发的离开。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司徒文开口直接戳重点:“贾史氏,或者说……俯身贾史氏上的警幻,人如其名的没有听说过吗?你不过是自欺欺人的一个虚幻的幻境罢了。”
听了这话,原本在虔诚上香的贾史氏身子一僵,默默垂眸。待打开了随身携带的宝镜,贾史氏看着对方背后若有若无缥缈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龙气,恶狠狠的朝司徒文剐了一眼,话里话外透着一股嘲讽:“最后失败的太子殿下,你有什么资格在此胡言乱语,不过是得到了一点运道,就妄图改变仙子下凡历劫吗?你可知道此地乃是本仙为侍瑛神者,娲皇娘娘补天的灵石所选定的历劫之地,岂容你这个蝼蚁因为一己之私而随意更改!”
说着,暂时靠着蛊惑贾母而获得身躯的警幻稍稍抬起下巴,带着高高在上施恩的意味道:“卑贱的蝼蚁,你若是弃暗投明,暂且扶持贾政,保护通灵宝玉的成长,本仙暂且饶你一命,不向上神揭发你的逆天重来。”
听着这一长段话语,司徒文嘴角抽了抽,言简意赅:“自古反派死于话多。”
说完,司徒文抛却了伪装,淡定无比,大步走向警幻,直截了当挥手。
见状,警幻大惊,接着宝镜,对方背后的紫气云集,几乎可以得道成仙了。顿时有些慌张,警幻急急往后退,话锋一转道,盈盈往下一福礼,开口柔情似水,“这位道友,先前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了,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先前因我奉娲皇子命为宝玉历劫护航,故而有些情急,唯恐您不知道对方不知庐山真面目,莽撞行事而耽搁了自己的机缘。”
“噗嗤!”司徒文忍不住笑出声。用贾史氏的身躯装豆蔻年华的少女,简直是……惨不忍睹。
虽然司徒文脸上带着笑意,但是笑意却从未到达眼底,且不说对方狐假虎威狗仗人势,就单单被提及的女娲大圣,他打心眼里可真没多少敬畏之心。
毕竟,自己曾经被烤兔肉了,也有对方一份功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