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这么说,贫道功德尚未修够,不够有幸窥伺仙境一角。”坡足道人也被取下臭袜子,听到乾熙的问话,忙不迭解释道,虽然虚落无力,但是隐约的却透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意味。
乾熙帝:“……”
揉揉额头,“老贾,留给你了,阿成你在旁边学着点,朕出去透透气。”
“是,父皇。”司徒文躬身送走帝王,带着轻蔑的神色瞥了一眼僧道,心里摇摇头,嗤笑着这僧道下界也不好好做做功课,不知道皇家一向有金句流传--皇家从来不信鬼神,但是忌讳鬼神。
现在的乾熙帝正年富力强,刚战胜归来,志得意满之际,岂会不问苍生问鬼神。
“贾老!”司徒文朝人行了一个晚辈礼。
贾源急急忙忙驱车避开,“当不得太子如此重礼,让老臣日后该如何面对皇上,面对文武百官。”
“贾老严重了。”司徒文含笑,“我与赦儿一见如故,赦儿都是以哥哥唤之众人,您也不妨将我只当做世家子弟便可。”拉近未来的泰山大人,时不待我啊。
“那是赦儿那孩子年纪小,没分清尊卑。”贾源张口,“等日后读书明事了,自然便懂君臣之道。”
听着人话里话呀拒绝他拉关系,司徒文也不心急,这种事情来日方长,眼下之急还是趁早解决僧道。于是画风便陡然一转,“赦儿书房请假几日,贾老您该与之团聚好好的休息休息,这种事情别脏了您的手。”
“太子殿下说笑了。”贾源双目若刀子般闪着锐利的锋芒,死死的盯着僧道,一字一顿,“我孙儿没得让人白白受罪一场,但凶手却逍遥法外之理。”
听着话音感觉对方还是在怀里因宫中缘由,司徒文虽然对后宫没什么好感,但是也不想让对方白白误会自家门房不正,日后万一他娶不到贾赦怎么办?
因此十分坦诚的说道:“父皇在曾祖母之后,又再一次的彻查后宫众人,凌妃因大哥之缘由也私下动手查了一番均无所获,唯一能解释通的两点便是一僧道为祸,二是赦儿自己出痘。”
“那就很简单了。”贾源凝眉扫了僧道两眼,唇角一弯,原本慈祥的脸上忽然多了一种危险的味道:“来人,用刑。”
半个小时后司徒文面带菜色的走出来。军中多军痞,这话一点没差啊。
相比各种讲究得出名号的刑具,贾源他们这种军中审问方式也挺粗1暴优雅的,听听这名号--鸭儿浮水、苏秦背剑、烤全羊浇冷水,让人大开眼界,非常值得学习。
“阿成,感觉如何?”内里所发生的事情,自然有人一丝不漏的禀告与他,看着司徒文两眼眯起面色却是煞白,乾熙帝不由打趣道:“叫你要跟来,可吃苦了吧。”
“父皇,我可学到了许多。”
“那你说说那僧道该如何处置?”乾熙帝腻歪了,这僧道翻来覆去就这么几句话,还狗胆包天的攀扯起阿成,说他是什么妖邪。国之将亡,必有妖孽,说的简直是可笑至极。
太子聪慧仁爱之风朝野上下皆知晓。他出身之时,空中还出现祥瑞,紫气东来,要不然就凭借元后嫡子的身份,也不够他不过一岁尚在襁褓之中就被立为太子。
司徒文一笑,眼角陡然就挤出一股萧杀之气,只叫人觉得眼前一柄绝世名剑即将要出鞘三尺,血溅五步,“父皇,这邪僧妖道必要处死!但是不能就这么白便宜他们死去,该把他们的装神弄鬼疯疯癫癫的话语宣传的天下皆知,然后菜市口处以极刑。”
乾熙帝揉揉司徒文的头,“灭口了就查不到幕后主使之人,你不委屈?要知道,天花啊~”一想起当年司徒文九死一生,他就愈发怨恨背后之人!
“父皇,这件事委屈的不是我,而是贾赦,若他真因我喜欢缘故而被人暗中陷害,想一石二鸟,那就惨了。”司徒文撑起脸笑笑,“阿父,没有千日防贼的,我不怕背后的阴谋诡计,而是若天花一事,您在追查下去也没有什么新线索,不若就这样翻过去,我们暗中在留意便可。”
“但是……”乾熙帝皱着眉思索道了许久,“你也长大了,宫里几件事都处理不错。”并没有说会如何,乾熙笑意味深长的感叹了一番,不过回宫之后,下了一道旨意,【甄妃温柔大方,特升其为甄贵妃,协太皇太后管理后宫事物。】甄妃出自江南甄家,其母不过是他奶娘,出生低微又发家时短,比较好拿捏,不像凌妃,不仅有一子还是将军女,宁妃出身世家,有一女。
封妃之后三日菜市上热闹非常,前段日子趁将军不在,在荣国府撒野的僧道今日午时三刻要被问斩。
知晓贾源为国献身,此后无法站立的消息,围观群众愈发义愤填膺。
僧道两人从监狱到菜市场被扔了一身污秽。
但是碍于要念咒语发动神通需要一段时间,他们一直没有找到逃脱的机会,以至于今日发觉居然真的要把他们送上刑场,心中彻底慌乱,六神无主。
但是别挑断了手脚筋,想要也没有地方逃脱。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随着监斩官一声令下,侩子手拿起大刀。
僧道拼劲全力呐喊一句--“警幻仙子~~”不过尚未说完,人头落地了。
“好!!”
人群之中不断有人拍掌称快,司徒文混迹其中,听着临终遗言,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警幻就算来了算得了什么,能跟他堂堂紫薇大帝相比吗?
就是这般自信,才……低头看看手里的礼盒,司徒文朝荣宁大街而去。要这般自信这般厚脸皮,才能下手拐带贾赦毫无压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