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朝着永延殿而去,但是刚过殿门,一道雪白的声影就立即窜了过来。
“京巴~~”贾赦想要蹲下去,伸手抱狗。可京巴却是一反往日之态,冲着贾赦凄厉的叫喊着,“汪汪汪!”而被牵着的手也没放开,贾赦翘着脑袋看了一眼司徒文,又伸手扳扳被紧紧握住的右手,刚一握上去,惊讶着,“太子哥哥,你手好冰啊!”
司徒文身子一僵。
“京巴。”这边,司徒毅不解的看着京巴不但叫喊还双腿刨地,张嘴还要撕咬贾赦的衣物,不禁沉下脸来,当机立断,“来人,还不把京巴带下去,照顾京巴的内监呢?问问怎么回事!”先发落了京巴,又一次的瞥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司徒文,按捺下心中的狐疑,半蹲身子,揉揉贾赦的头,半是戏谑半担忧,问道:“小哭包,你不会又被吓哭了吧?”
“我……”贾赦闻言忙着转头看司徒毅,但话还没说出口,又注意力被转移,手指着前方,“汪汪。”
京巴张嘴咬着内监的臂膀,小内监立即生疼挥手,让其逃脱禁锢,然后身形灵巧的躲开各方围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贾赦而来,不停的叫喊,“汪汪汪!”有一股很难闻的臭味道,不好闻!!!
顺着贾赦的手指,偏转视线,司徒毅眼眸一沉,闪过一道怒气:这么多人连只京巴也看不住。“来人,给我-”
“大哥,且慢!”司徒文终是开口,话语中透着一股冰冷,“狗通人性,而且,大哥,你忘记了上一次贾府之事?”
司徒毅一沉,下意识错愕,“那是麝香那些乱七八糟的,赦儿是男的。”他也知道京巴是被外祖一家特训过才送进宫中,就是为了母妃能防着些后宫*,前几条京巴或多说少消失的缘由也因在此。
司徒文眼底不易觉察波动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他先前自从接到贾赦,不知不觉中就感觉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流将他束缚,像是从天灵盖上猛捶一击,让他失去自我,而后双腿恍若千斤重,沉沉迈不开步子,浑身上下也是若浸在千年寒潭之中,连呼吸之间也泛着一股凉意。
若不是他一直牵着贾赦,暖流慢慢的入内。
若不是司徒毅对着贾赦,当着他的面动手动脚还得意的向他“挑衅”。
脑海里有一股怒气在熊熊燃烧,他都不知道能不能借助战胜那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邪祟之气”。
等到入殿京巴撕心裂肺般的嘶喊,像是打开一道闸门,而后贾赦双手想覆犹若一道九天玄雷瞬间劈散重重乌云,让他瞬间抓住一股空隙,恢复神智。
“先拘着这些人,我们入内找凌母妃商议一番。”说完,司徒文就蹲1下身子,视线与贾赦持平,看着人不解的眸子,便柔声细说安慰边上下左右细细地打量。
“太子哥哥,快看汪汪。”贾赦注意力还在京巴身上,虽然被突如其来的呼喊让他猛然的震惊一下,但是接下来更多的还是忧愁,院子里不断传来呼喊声,“大皇子哥哥,京巴是不是饿了,要不然怎么会哭的那么厉害?”
“我……”司徒毅揉额,听司徒文先前一句“凌母妃”,如此抬脸的说法,总算是能送一口气这京巴能活下来。不然,就算当场不发作,背后也有人思忖太子的心思,自以为是的帮他除去碍眼的宠物,这种背后人才,简直是防不胜防。
原本在殿内说笑的凌妃听闻此事,忙不迭的出来一探究竟。
严令众宫侍不可外泄一词,众人转移到内殿商谈。
听到司徒文的诉说之后,凌妃眉宇紧紧蹙起,又看了一眼屋子里贾赦半蹲着身子给京巴喂食,京巴却依旧在咆哮般嘶喊,汪汪,眼眸紧紧闭起,脑海闪过种种。
先前一次已经是意外之事,但若是如今参合进来,作为宫妃插手国公后院内宅隐1私……作为宫妃将自己后宫立身盾牌暴露在聪慧的太子眼前……
她……
心里盘算着得失,凌妃指尖若有若无的掐进掌心,带着一丝丝的疼意。
司徒文见状,眼眸闪过一丝的淡然,一字一顿开口,“凌母妃,您若助孤,孤帮您去掉凌一字!”
“什么?!!”尚在权衡利弊的凌飞闻言猛然一跳,失色之后死死的盯着司徒文,看人面色淡然,一副胸有成熟的模样,在瞥一眼比他高出半个头左右的儿子,明显稚嫩的面孔,沉默了半晌,随后呵呵的摇摇头,“太子殿下果然聪慧非凡人,但是本宫若为后,且不说太子您该如何处之,我凌氏一族岂不是烈火焚烤沸水煮蛙?!”女子的至尊之位,后宫之人,不宵想是不可能的。
但是比起皇后,还有一位更值得她博弈--圣母皇太后!
“母妃严重了,孤王说的帮您去掉一词,称之母后,当然不是后位,乾熙之后位,只有我母后坐得!”司徒文说及于此,眼眸闪过坚定无比的神色,“但您可以做圣母皇太后!”
凌妃:“!!!”
司徒毅:“!!!”
足足呆滞了一炷香,mǔ_zǐ两对视一眼,四目交汇,终是mǔ_zǐ连心一句话----太子殿下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