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贾史氏行驶她嫡妻的权利无可厚非,只要闹得不要太难堪。
对于子嗣,她骨子要的还是嫡长。对于次子,也不在意。一个人的精力有限,她也做不到不偏不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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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周氏的心中如此“任性”的想法,贾史氏自然不晓得婆婆这般开明大义,只接到消息之后,在屋子里发了一通火,暗怨老虔婆坏了她的计划。
赖嬷嬷连声哄劝了许久,看着人恢复理智,才小声问道:“那计划要不要暂时搁置,夫人身子金贵,用不着跟那小贱人计较。”
“那小贱1人怀的是男胎。”贾史氏瞬间刀子眼瞪起看了一眼赖嬷嬷,沉声道:“就算算计不到老虔婆,按着计划,也要让小贱1人一尸两命!”
“是!”
“去给那些姨娘通知一声,今日我虽然不适走动,但也不拘着他们,庄子里刚送上来的螃蟹也给她们摆上,在花园里也热闹热闹。”贾史氏笑道。
荣国公府乃是敕造,别说官匠手艺如何巧夺天工,就是那老虔婆也是会享受的,后院修葺的精致至极。大花园一年四季景色幽美,在京中也是有名的一景,各诰命夫人都是羡慕轻叹不已。
但是因其敕造,往日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难得有机会入园一观,他们能去的只有小花园。
贾代善的侍妾听闻之后,无一不兴高采烈。大爷不在府中,他们除了每日请安,便是被自动情愿抄抄佛经,求爷能够平安归来,说实话早就闷出病来。
难得今日有如此福利,众人忙花枝招展的准备起来。
正怀胎八月的王姨娘谨遵着太医的嘱咐要出来走动走动有利于生产,昂起胸膛凸起肚子走在路上,忽地听到假山后面有个声音嗤笑道:“不过怀了孕,能不能生下来都不知道,就值得尾巴翘天上去,也不知道乐什么,果然乡下来的货色。”
“也不看看大爷驻军在上面地方,据说苦的不得了,也就大爷好心受用了带回京,咱夫人又是心善了,给了姨娘的位置,不然连个通房丫头都算不上。”又一个声音带着明显鄙视的话语说道。
“就是,连府里开宴都不想请人去,连花园都进不去……”
话语飘进耳内,王姨娘怒气冲天,刚想冲过去理论,就被身边的丫鬟拉着了衣袖,“姨奶奶,你何必因几个嘴碎的婆子动怒呢!”
“谁说我……”王姨娘一看说话之人虹笑,乃是一直是跟着她从驻边回来的丫头,侯门大院多*,她从小苦着长大,最基本的识人脸色也是有的,这些京城里人都背后骂着她,也就这丫头跟她同病相怜,咬牙的摸摸肚子,“我怀着爷的孩子呢,他们那帮下人竟敢惹我生气,对了……花园是什么?”
“花园……”虹笑垂头闪过一丝鄙夷,一想到夫人的话语,事成之后许以姨娘之位,小嘴一张忙不迭的娓娓道来,着重强调了荣国府贾家大花园的档次以及敕造的尊贵地位。
“比太太院子还好?”王姨娘想到每次请安的时候,那漂亮的院子,瞬间挑起了兴致,“我也要去,在大花园散步练习没准对肚子里的孩子愈发好。”
“使不得,没有太太的允许,恐怕您难以进去啊!”
“怎么可能,我可是怀着爷的孩子!”边说边疾步朝垂花门外走去,还拉着虹笑的手,“我们一起去看看,在这里要装什么娇小姐的难受死了,之前下地上山扛十几斤的重物都没关系。”
“可是……”
“怕什么啊,我娘说了丫头片子不值钱,但是儿子传宗接代的,我不是诊断出来是儿子吗?如今爷就一个孩子,剩下的一半还不是我儿子的?!”
一个时辰后,在隔壁的贾周氏收到贾史氏与王姨娘双双摔地的消息,面上神色一滞,随后撑起一股笑意,告别了贾蒙等宁府家眷,把贾赦送上回宫的马车之后,又命人拿拜帖请产婆与医女。才朝内院而去。
在听到王姨娘闯花园,与众姨娘发生争执,而后婆子请贾史氏处理,姨娘无礼顶撞,怀胎六甲的两人纷纷坠地,都有小产征兆。
看着围着一圈噤若寒蝉的莺莺燕燕,贾周氏冷哼一声,对婆子丫头还有身在事发现场的小妾们的回禀置若罔闻,“身为母亲,不好插手儿子的后院,但是尔等身在贾家之中,就给我安安分分的守我贾家的规矩,否则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众人浑身一震,脑袋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是好之际,但闻贾府上空忽地隐隐传来木鱼声,【念了一句“南无解冤解结菩萨!有那人口不利、家宅不安、中邪祟、逢凶险的,找我们医治。”】
贾周氏揉额,“来人通知外院护卫队,把装神弄鬼的给我绑进九城兵马司。”
众人:“……”
尚在荣宁大街不断叫喊的癞和尚刚向跛道士抱怨着:“要不是我们先前报了这一家,浪费了多少汗水,哪里会浪费神通。”
“和尚你要这么想,我们是一箭双雕,这家里的大少据闻妖邪对他很好,我们先前便从他入手已经成功了。”跛道士挥挥拂尘,很是心疼的说道:“不枉我们用了压箱底的秘宝。”
一想起他们先前朝贾赦马车上打入的香粉。这粉沾染普通人不过普通的见喜症状,但是若是香味沾到妖邪身上,那却是打蛇打七寸的虎狼之药,通过为不可闻的香味与肌肤接触,这样妖邪身上几乎通明接近魂魄的身躯定然抵挡不住,到时候,他们就可以……癞和尚合十一声,“阿弥陀佛,这也是下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