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严千煞自然懂得柳非君的意思,秦家的赎金比楚家低,不是因为秦致行不值钱,而离岛是给秦家堡面子,开口要的少,而楚家?有秦家在头上压着,能不给赎金么?
柳非君一笑,她没有想到到了离岛竟然还有意外收获。
严千煞吩咐道,“阿碧,你去办这件事!秦家的赎金就定在三万两吧!”
严千碧听了,马上点头,她可是还没见过这么多银两呢!
自从官兵屡次剿匪以来,吴二叔就列明了规矩,每个月打劫的次数还有货物的价值有了限定,岛上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
那次,她打劫完了却没有想到遇到秦致行几人,竟然要她将货物交出来,离岛有规矩,只劫货,不劫人,可是秦致行几人胡搅蛮缠,明明是个软脚虾,却非要做个英雄,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她才连人带船给劫回了岛上。
她老爹和吴二叔都说要将人放回去,官兵一直剿水贼,何况秦致行还是皇上的亲戚?
谁知道,秦家和楚家找了柳非君,她老爹早就想见见往日恩人的后代,正好有个机会,想要卖个人情给柳家,却没有想到柳非君的胳膊肘是拐向他们的,严千碧走出门口,回头望向自己的闺房,弱弱的声音传出来,一听就知不是自己老爹的声音。
她这次,是心服口服了,她,确实不如柳非君心思灵敏,不过,严千碧的手摸上缠在腰间的长鞭,如果要过招,柳非君也不是她的对手。
想到这里,严千碧心里平衡了,于是快步走向议事大厅,赶紧将那两个财神爷召回来才是!
柳非君低头想着接下来的话如何说,手刚伸进袖中,便见严千煞从怀里掏出一块布,慎重的放在桌子上。
严千煞压低了声音道,“这个旗子,你拿着,如果他日在青阳河上遇到阻难,便将此旗悬挂起来,”说完,声音一顿,“我知你性子谨慎,但是还是要嘱咐你两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将旗子拿出来,也不要告诉任何人!”
柳非君点点头,她知道,严千煞如此帮她,是想还她父亲昔日的救命之恩,所以也不客气,伸手拿了过来,展开便看到黑色的三角旗上,画着的是一个白色骷髅头像,头像下面两根肋骨交叉。
柳非君仔细看了看,画工并不好,有些歪歪扭扭,但是却十分狰狞,想来,若是没有几分杀气,很难画出来。
严千煞又道,“这个旗子虽然能帮你在水贼中畅行,但是一旦官府得知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柳非君点点头,她明白,“严叔放心!”说着,将旗子塞进衣袖之中,却又从衣袖里拿出一本薄薄的书。
严千煞扫了一眼那本书,却见只是有个深蓝色的封皮,封皮上并没有字。
柳非君将书推到严千煞跟前,“这本是我之前运货到的一处制盐之地,我已经将需要的器具、方法等等都标明,离岛上的情况,我曾从书上看到过,有适合开垦盐田的地方,近些年,官府多次出兵,岛上生活也不能安定,如果以后离岛有了自己谋生的手段,不需要再做水贼,官府应该也不会再为难你们!”
严千煞此人办事说话非常直接,索性,柳非君也就开门见山,反正还有他父亲那层关系!
严千煞眼睛一亮,看向柳非君,心底略一思索就明了,“其实,就算你我不相识,你也已经握住了筹码,刚才那赎金一高一低,想必不单单是给秦家堡面子吧?”
柳非君十分诚实的点点头,“确实!秦家堡财大气粗,还有皇家背景,既然有这么好资源为什么不利用?”
“你有什么打算?”严千煞一笑,这个女孩子当真不得了,吴勇一直说,如果离岛想要存活,就必须慢慢走上正途,可是却一直没能实现,现在,这个柳非君竟然就来送计谋了,不得不说,他前半生遇到柳崇献,后半生遇到柳非君,真是好运气。
“让秦致远去和朝廷洽谈,离岛自立为城镇,隶属大周朝,但是有自主的管辖权,从此后,不做水贼,还能帮青阳城维护水上治安,有自己正当的营生!”
“朝廷不会同意!”严千煞本以为柳非君有什么好点子,却原来是这般,他们自由自在惯了,可不想去受朝廷的牵制和束缚,再说,他现在就是个土皇帝,若是归顺了朝廷,岂不是还要受他人指使?
柳非君似乎知道严千煞的想法一般,笑道,“是朝廷不会同意,还是严叔舍不得这份自由?”
严千煞悻悻一笑,不管如何,在他这里,行不通,本来来岛上做水贼的也都是因为官府逼迫或者富户搜刮,实在活不下去的人,到头来又走回老路,岂不是开弓射了回头箭?
柳非君继续道,“严叔,离岛并不是归顺朝廷,离岛依然是严叔说了算,我们可以限定朝廷派的人员的数量,还可以限定只要文官不要武官,诸如此类的要求,只要想的出来都可以提出来!”
严千煞眼睛一亮,不过,却又暗了下去,“朝廷会听我们的吗?”
“以前不会,但是现在也许有所不同!”柳非君笑道,“今年年初东临国就不断滋扰生事,大周朝靠北,青阳城是唯一临海的地方,水兵不多,与东临国数次争斗,都以失败告终,现在朝廷的那些兵士一定也窝了口气,而当今圣上又重武,征战东临,不过是早晚之事,但是在此之前,就一定需要更多的精通水上战术的将军和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