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矮胖子,闪烁着小眼睛,反驳道:“是你要确定一下那个老头子是不是真的没有法力,我这不是听你的吗?”
“老子只是说说,谁叫你去试探的,费了好大功夫才求人家给我们弄上遮气法术。你刚一运功,法术也破掉了,害得我们只能远远跟着,万一跟丢了,我们就得饿死在这大山里。”
“我是你哥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别再教训我!”
“哼!哥哥,你胆子小我就不怪你,明明是你看见那老头子不对劲,以为被发现了,运功想逃,还说什么试探。”
矮胖子气得没法反驳,跃过高个子朝前走去,猛地被高个儿抓回来,意识到不对,赶紧趴下。
原来穿过这片丛林,前面就是蜿蜒上山的小路,如果走过去,人家一回头就能从高处看个正着。
矮胖子当真吓到了。啥话也不敢说。高个子也懒得跟他计较,悄悄探处头去,望着那条小路。疑惑道:“噫?怎么不见人了啊,还有别的路?”
“谁知道,我和你一样,也是这第一次来。”
高个子恨瞪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
看看表,人家走了快一小时了,两人再也等不了。出了丛林踏上小路。
山洞里的小本子都快等不及了,骂道:“那两个傻子怎么这么慢。”
骆离给老丑画了清水符。洞里很凉快,很快就治好了暑症。
年长的陇族小伙笑道:“很快就能从镜像里看见了,除非他们放弃跟踪。”
话音一落,一直趴着镜前的小本子就乐了:“还真是。笑死个仙人,骆离哥哥你快来看。”
“怎么是他们呀,咋找来的?”骆离看着这两个一走三看,躬着身子掩耳盗铃般的朴部祈和朴部尚,也忍不住笑。
“谁?还是熟人?”老丑和尚世江都问。
“这两人姓朴,是鹂国人,去年冬天到东沪找我们去鹂国给他们家老朴先生治病。说是张启山介绍的,前一次发病还是我师傅救的。”
老丑没做多想,尚世江却问道:“他们都会敛息符。看来也是道术世家,为什么要你去治病?”
骆离深琐眉头,等他们走得近了。仔细看了一会儿,换了好几处镜像终于肯定了猜测。
“上次来他们连小本子都不如,怎么会敛息符,我看是有人帮他遮盖了法术。有这种功力的人还能不帮他们治病?居然要来跟踪我们,打的什么主意。”
老丑的眼睛有异光闪过,咬牙切齿地道:“看来张老怪没算到我们在一起。这两人铁定是他叫来的,遮气术除了他还能有谁会?还等什么。直接弄死吧。”
知道跟张启山有关,骆离难掩火气。陇族小伙不用他多说,看准了二朴的步伐,等他们走到一块石板梯上,按下旁边的机关。
“轰隆——”
被收进石屋中的朴部祈和朴部尚吓得失了魂,半晌才开始嗷嗷直叫。
陇族小伙指指一个竹筒盘大的铜管:“骆大哥,这里可以对话。你问完了,我们就开启箭矢,把他俩穿成刺猬。”
尚世江一凛,够狠的呀!
“二位朴先生...生...别来无恙...恙。”声音回荡在四四方方的石洞里。
二朴狼狈不堪,光听见人声,却乌漆抹黑啥也看不见,更是吓得发抖。
拜张启山所赐,为免他们被发现,狠是把骆离的手段“夸奖”了一通,还特别强调那根紫带。大小朴怎么能不怕。
朴部祈哆哆嗦嗦掏出打火机,刚刚点燃,就被高个子朴部尚给灭掉了:“你想死得更快?”说罢已是呼吸紧促。
骆离可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缺氧死掉,再次说道:“有什么遗言。”
矮胖子大朴嘴巴最先利索起来:“骆道长啊,我们是来求你救人的,已经被你诓骗过一次,害怕你拒绝,只得这样,我们没有恶意。”
骆离问陇族小伙:“还能活多久?”
小伙了然,凑进铜管:“关掉通话口,最多能活一分钟。”接下来用手给骆离比了个五。
二朴搓手顿足,要是他俩死在这里,知道不张启山不会帮他们转告家人;可是我们真的是来求人的,要不是家里人压力大,他俩何苦来哉。明知道张启山不安好心,但这个骆道长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心狠手辣。
“骆道长,请听我把话说完啊。”
说完这句,过了十秒钟,高个子小朴仿佛在等骆离回话,竟然停住了。
骆离实在没了耐性,爆起粗口:“你们两个大傻逼,死到临头还玩心眼。老子已经知道你们就是张启山的走狗,还让他给你们用上了遮气法。你们知不知道,他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杀我父母,屠我师傅;就凭你俩和他有过接触,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今天也别想活了。”
大小二朴勃然变色,他俩真不知道有这层关系,怪不得张启山......
来不及想太多。争先恐后地表决心:“我们错了,不该受张启山挑唆,他是为了求财。我们花了一百万才得来这些消息和遮气法,和他并不是一伙,现在已经知道被他欺骗了,求你听我们说几句吧!”
“有屁快放!”
“好好...我俩是朴家的偏支,原本已经回了国,是那该死的张启山又通知了堂叔;堂叔以为我们办事不得力,拿住我们家的生计威胁。不来不行啊。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就让我们不得好死!”
骆离听完。冷静下来,不明白张启山怎么知道他们在陇族,这两人一找一个准。忍不住看向两个陇族小伙,难道陇族有张的人?
不敢太明显。骆离赶紧转过头,对二朴说道:
“会写我国的字吗?我给你们再开一个口子,你们就在里面事无俱细地把前后经过写下来。包括你堂叔的病,家里的电话号码,自己的功夫路数,在何时何地见过张启山,对话内容是什么?要做到一字不错,允许你们打草稿。”说罢,丢进去一叠刚买来的黄裱纸。再扔下两只圆珠笔和一支蜡烛。
“这就是有活的可能了?”大小朴顿时瘫软在地,冷汗淋漓。
“干嘛给他们符纸?万一......”小本子很担心。
“不怕,没有符笔也没有朱砂。就凭他俩能画得了隐符吗?我们先回去,我明天再下来看。”骆离心内焦急得不行,陇族有张启山的内应,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他们在山下启动机关,红房子里的族长当时就知晓了。知道必然出了事情。此时已经守在秘道门口。
除了陇族小伙,其他人吓了一跳。尚世江紧盯着两个陇族小伙看,还以为他们中途递了消息上去。
“族长,我有话问您。”
族长点头,把其他人叫走,只留下骆离,就站在秘道外谈起来。
骆离直言相问,想确定陇族人是否全都可靠。
族长有一丝恼怒,旋即开口:“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师傅常说这里是他最后的保命之地,你不信我,连他也不信?”
得了她的保证,骆离放心了,惹她不快也没办法。
又听族长说道:“这件事情来得突然,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身边人?比如那个原本就是七七门的人,和你半路收来的尚道士?”
骆离摇头:“尚道士不认识张启山,至于老丑,他是师傅信得过的人,而且我有朋友证明他是在七七门的手中死里逃生的。”
族长紧蹙眉头,有些头疼,下意识地抽出烟杆。骆离很有眼色,欲上前为她点。
却被族长推开了:“那就只能是张老怪算术精湛了。”语罢,转身而去。
骆离愣在那里,心里不舒服,族长这么容易就生气了?他根本不信张启山能卜算到老丑......突然,他猛拍大腿:“不对,老丑身上还有张老怪下的禁制,怎么就忽略了呢。”
看来陇族也不能呆了,骆离赶紧跑回去,跟他们把事情说了。让大家赶紧收拾一下,不能迁连陇族,必须马上离开。
珠珠知道他们在山下遇到事了,跑过来询问,恰好听到骆离宣布要走。见他是认真的,话也没说一声就走了。
“曾叔,你干嘛还坐着?你的那些药品不用收拾吗?”老丑不走不行,他是有大用处的。
老丑清楚,张启山现在是一个被打伤的光杆司令,骆离哪里会惧他,于是问道:“你是想让我引张启山过来,这是打算取他人头了?”所以才离开陇族,怕伤及无辜嘛。
“对,知我者,曾叔也......”骆离欲作轻松,见他一脸严肃,忙停住了话头。
“骆离啊,我有禁制,我当然知道。但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来陇族,为什么?”
小本子和尚世江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围过来待听下闻。
“钟真人指点过我,下禁制前我就有所准备。后来康十三娘接我到棽山南,我在密族山下炼制了很多药物,用药压制着。张启山连我的生死都不知,更不会知道我在哪。与你相见之前,又借十三娘的法术化掉了一半禁制,还有一半我故意不化,因为里面有张启山的血,那是活物,想要找他太容易了。就是为你留着取他狗命的。”
“你怎么不早说?”
真是意外之喜,如今尚世江功力提高了一倍,虽然学通《葛氏遗录》还需要四五年时间,当个助手却是绰绰有余。而骆离的经络由桔红变成了赤红,量张启山也想不到,七八个月时间,他们已经焕然一新。
“曾叔,带我去找他。”
“找谁?”珠珠扶着族长站在门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