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心了半天,徐疏桐大觉不妙,这个情况,该不会……天啊!存惜在旁也心有领会,就连薛意浓也很快醒悟过来。
存惜递了水给她擦嘴,漱口,才回屋来。
众人坐了下来,徐疏桐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不生,我不要这个孩子。”
薛意浓一连说好,尽管她心里挺高兴的,可是徐疏桐的脸色告诉她,她若高兴,徐疏桐就要不高兴了。
“不见得就是有孩子,也许是水土不服,也是有的,还是找林太医过来看看。”
存惜也说对。
二傻却哭的很凶,因为她突然听说娘有了孩子,那她怎么办?这是要把她扔掉,存惜过去哄她,“二公主,您怎么了?”
“银家难受。”
“你哪里难受?”
“窝心里难受。”
“你难受什么?”
“呜呜,以后父皇和娘就不疼窝咧,窝的零食也要让给别人吃咧,怎咩可以纸样。”她哭的梨花带雨,好不伤心,很是担心有人抢她的宠爱,还有她的零食,她不想让!
薛意浓伸手抱她过来,让她坐自己腿上。
“你不要担心,是你的就是你的,没有人会跟你抢,知道吗?再说你还不见得就有个妹妹,一切都有你娘来做决定。疏桐,你可想好了,不要孩子,朕没有问题,但朕有个条件,那就是你的身体状况,打掉孩子如果不伤你的身体,朕成全你,但如果伤身,朕是万万不允许的。”
这个原则绝对不会因为她对徐疏桐过分宠爱,而有所迁就。
徐疏桐说好,她心里也好犹豫,可是她说过不生了,她可吃不了生孩子的苦,有一个已经够操心的,到现在话还说不清楚,智商也在刷下限,要是再来一个这样的,她徐疏桐聪明了一辈子,也等于被上天坑了一辈子。
存惜去叫林红莲。
就见林红莲蒙住脸,只露两只眼睛。存惜诧异,道:“林太医您这是怎么了?”
“流年不利,不说也罢。对了,皇上找我干啥?”
“娘娘好像有身孕了,想让您看看。可是有件事奴婢却要提醒您,娘娘不想留住孩子,皇上也是依着的,但奴婢问您,这打了孩子,伤不伤身?若伤身,您可千万不能同意。”
这回轮到林红莲诧异道:“又怀上了?”这效率,赶上三年抱俩了啊!不过她昨天听采花说过,江湖上有那种生子秘方,大概皇上和娘娘服用了,所以开花结果。“不过你是打算让我说什么呢?”
“生。”
林红莲看看存惜,不敢相信,这就私自替主子拿主意了。
“这未必是奴婢的意思,这是大伙儿的意思。您想想看,要是娘娘打了孩子,皇上疼她自然没有意见,可是她就得罪了皇家的列祖列宗了,皇上就二公主一个小团子,开枝散叶那是重任,有了孩子还打掉,太后什么事都能跟皇上忍一忍,这事她绝对不会忍的,要是为此找娘娘的麻烦,就算皇上不也理屈么?再说,娘娘生了三公主也好,三皇子也好,林太医膝下无子女,认个干女儿,凭您和皇上的交情未必不答应,是吧?”
当然,她也打这个主意,等林红莲把孩子养大了,她再拐到自己的膝下,嘿嘿。
林红莲很心动,私心里觉得存惜说的有道理,要是她同意打孩子,太后也不会饶过她,免不了脑袋搬家。
她道:“我明白了,就依存惜姑娘的意思。”
来到锦绣宫,林红莲的装束引起了很大的动静。她依礼下拜,“微臣见过皇上,见过娘娘。”
“免礼吧。”林红莲起身后,薛意浓就见她戴了个遮脸布,很是奇怪。“红莲,你这是?”
林红莲一手扶了脸道:“皇上,微臣这是有原因的,实在不是故意冒犯您。”
“哦?怎么了?”
林红莲揭下遮脸布,众人一见,哈哈大笑,一个个憋不住的捂住嘴,怕林红莲生气。林红莲继续将布遮上,刚才她揭下时,众人见到她的嘴唇,又黑又肿,似是中了毒,如两排香肠叠在一起。
薛意浓厚道,不肯笑她。可脸上也是带了笑意的,“你这是?”
“皇上说来话长,您还记得昨儿跟微臣来的人吧?”薛意浓点点头,“就是她欺负微臣,微臣拼死抵抗,结果就被人家下了毒了,这解药配出来,还需要些时间,现在只好顶着这张鬼脸到处逛荡,怕吓了宫里的人,只好遮一遮。”当然这不是全部事实,只是剩下来的话更难说出口。她也不一定非配解药,采花就有,可是那人十分刁滑,强求不行,就把解药涂在她自己的嘴巴上,要解药可以呀,亲她的嘴唇就行,林红莲是万万不肯的,只好顶着这鬼样在宫里横行了。
解释过这件事,林红莲问道:“谁不舒服?”她心里早就清楚,但还是问了一问。
徐疏桐道:“我,麻烦林太医给检查一下。”林红莲给她搭脉看诊,诊了半天,心里也思考了半天,这欺君之罪非同小可,可存惜说的也在理,她是为皇上谋福利,绝对不是为了自己有个干女儿。林红莲在心里自欺欺己一遍,才收了东西,众人都在等她确诊。
她抱拳回道:“娘娘,恭喜您了。”
众人脸上大喜,唯独两人不大高兴。
徐疏桐自然算其中一个,她不想生孩子,孩子偏偏来找她,可够郁闷的。还有一个是二傻,她十分绝望的说道:“看来,窝要有个三傻了。”她刚学会念几个数字,这二后就是三,她是二傻,那么妹妹肯定是三傻,毕竟她已经有个皇兄,不需要有个皇弟了。
薛意浓自然看得出两人所想,不免替徐疏桐问一问,“是不是可以把孩子打掉?”
“皇上,这是万万不可的。”林红莲行为十分夸张,拼命的摇手。“娘娘的身子弱,要是因为打胎落下病根就不好了,千万不能伤身,好好保养才是正经,微臣这就去开安胎药。”
林红莲的话叫徐疏桐绝望,她身子弱,她吃嘛嘛香,哪里来的身子弱。
薛意浓道:“我们听太医的。”
“是吗?”徐疏桐很怀疑是薛意浓跟林红莲说了什么,不过她二人的谈话,都在她眼皮子底下,想是不可能的。
存惜站立一旁,将头低的更低了,心道:“娘娘,对不起您了,为了我的三公主,只好麻烦您再接再厉。”
薛意浓安慰了徐疏桐一番,“既然孩子非要来,咱们拦着也不好,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你照顾好,把孩子照顾好,你们健健康康的,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
“您说的到轻松,一孕傻三年,我这一傻就是六年,孩子就叫六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