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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她不要担心,太后可不能理解了,“听说你将那个刺客给放了?你这是养虎为患。”太后对此十分不满,做个皇帝怎能如此心软。
李彤也说:“皇上要不您告诉我他在哪里,我给您再抓回来。”
薛意浓谢过李彤的热心,道:“不用了,朕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能出尔反尔呢,朕说放了就放了,就当为朕的孩子积福,若是他下次再来,朕仁至义尽,想来再杀不迟。”
这时候,落雁传贺美人到了。贺思弦本来不想来的,可是经不住丫头们的撺掇,说是大家都去了,要是银夏苑没人,不显得很特立独行,很招记恨。
贺思弦问候过一回,大家也没说什么。
说了几句,也就散了。
在门口的时候,徐慕然带着丫头过来,高芷柔也在其中,见太后她们出来,忙避让过一边。
贺思弦走在最后,看了高芷柔一眼,高芷柔偷偷的抬头,与她的目光碰个正着。贺思弦点一点头去了。
徐慕然进了门,见过薛意浓,上前问候徐疏桐道:“姐姐,今儿怎么回事,听的说路上出了事,没事吧。”
“不过是受了一点儿惊吓,不碍的。”
“那就好,吓死我了。”
高芷柔垂首站在一边,心里直打鼓,她今日看到薛意浓和徐疏桐她们出去,这才通知了宫外的兄弟,在皇上回宫的路上设下埋伏,没想到这对狗男女运气这么好,竟然一个都没死,甚至连点儿擦伤都没有,而自己的二哥差点被杀了。
为什么老天这样的不长眼,让坏人活的好好的,而让好人如此饱受折磨。
徐慕然在这待了一段时间才离开,“姐姐受了惊吓,正该好好休息,妹妹就不打扰了。”
“好,你去吧!”
待人走的差不多,薛意浓又坐到了床沿,握住徐疏桐的手,“你今日真是勇敢。”
“没有皇上的妥当安排,臣妾命不保矣,哪里还能再见到您呢!”
薛意浓当下赏赐了落雁和存惜,“衣服、珠宝、首饰你们只管说。”
存惜道:“皇上当真?”
“当然,朕金口玉言,决不反悔。”
“那给奴婢找个对象吧!”
薛意浓:“……”她是皇上,不是媒婆啊!这婚姻事业的主儿,她做得了吗?“好,朕会尽力,不晓得你要找个什么样的?”
存惜回道:“既然皇上您问了,那奴婢也就不客气的说了,奴婢没什么要求,就是像您这样的就成。”
还说没要求,野心不小。
“这……不大好找吧,毕竟像朕这样一表人才,两袖清风,对感情绝对不三心两意,难啊!”
存惜想说:“您不要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么!”
“比皇上差一点点也是可以的。”
“嗯!”薛意浓故作深沉,然后看了落雁一眼,“落雁啊,存惜的事,事关重大,朕不能轻易决定,所以将它托付给你处理,务必帮存惜找一位德才兼备,文韬武略的对象。”
“我?”落雁指着自己,“为什么是奴婢呢?”
“不是说了么,这事关重大,交给你办,太合适了,存惜你说呢?”
存惜巴不得这样的机会整治一下落雁,“这怎么好意思呢皇上。”又对落雁道,“那就麻烦落雁妹妹了。”
落雁冷冷道:“不客气。”她一定会负责任的找个又丑又懒的,上次存惜可是让她洗了一个月的裤衩,这姑娘为了消遣自己,一天换三条,绝对是故意的!而且那骚包的颜色,一看就不是正经人。
既然说定了,薛意浓道:“那你们就出去商量一下,朕还有点私房话要跟疏桐说。”两人识趣,出去了。
等两人走了,薛意浓也窝床上躺着去,和徐疏桐腻歪一阵儿。
“今儿走的累不累?”
“不累。”
“想睡会儿么?”
“还好,休息一下恢复的差不多了。对了皇上,其实我有件事也不十分明白。”
薛意浓疑惑的‘嗯’了一下。“你说说看。”
“您为什么要放走高芷孝?”她相信那个青年一定会再次想办法刺杀她和薛意浓的,把自己放置在不安全的环境中,她相信薛意浓不是这样粗心大意之人,其中一定有什么吧!
“朕之前也说过了,他为他父亲报仇,是本分。可是刺杀朕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用错方法,朕给他一次机会,也使天下人知道,孝顺是对的,盲目的孝顺是不对的,若他再来,自找死尔,怨不得朕。”
徐疏桐知她不想牵连无辜,高瑞是高瑞,高芷孝是高芷孝,不过那个人能明白吗?而且这次出行并不招摇,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皇上他宫里有人,您要不要查一查?”
“放心,朕已经吩咐李霖去办此事,让他悄悄的查,免得打草惊蛇。”
徐疏桐见她明白,也就放心了。笑着道:“那屈子文呢?”皇上伤了吏部尚书屈尚的儿子,屈大人只怕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他为非作歹不止一日,想要找他的罪证很是容易,即使这样,朕也让暗卫司去查了,尽快拿到证据,免得人家知道是朕就开始全体销毁。这个屈尚敢如此嚣张,恐怕背后有人支持,朕这次就是要看看,到底谁才是他的幕后主使人。”
“皇上所虑深远,我所不及。既然您心里都有数,那我就放心了,那今晚的鸳鸯浴您还要洗吗?”
“洗,当然洗。”
徐疏桐笑个不止,刮了薛意浓的鼻子一下。皇上真是贪心的坏东西!
且说薛意浓等人去后,留下个烂摊子。屈子文手掌被筷子穿刺而过,动弹不得。众人见薛意浓等人走远,这才呼五喝六的上前,问道:“公子,您如何,手疼吗?”
屈子文骂道:“混蛋,要不你来试试看疼不疼?爷的手指都断掉了,请我爹的人死哪里去了,快请大夫过来。”
他这样回不去啊。
众人抬起桌子,这样一桌一人连起来的送回去。迎面是屈尚带着官兵过来了,见了儿子这副惨样儿,心里要责骂的话也没了。
“子文你这是怎么了?”
见了亲爹,屈子文心里的委屈更胜一筹。“爹啊,儿子疼死了,都是那个坏蛋欺负我,不,是欺负您啊,人家说吏部尚书算个屁,吏部尚书比粪还不如,爹您要想办法为儿子报仇血恨哪!”
屈尚听了胡子都翘起来了,“大胆,是哪个狗贼敢平白无故的伤害我的儿子,还敢辱骂朝廷命官。”
仆众听了这话,都低下了头,因为这话薛意浓可没说,显见得是屈子文要他老子替他出头,拿话来激他。
“爹,您别急着惩罚了,赶紧给我请了大夫来,不然儿子的手就要废了,以后怎么给您养老送终……”
屈尚瞪了一眼屈子文,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是诅咒自己提前死。要不是只有这一个混蛋小子,非宰了他不可。
“好了,先回去,请大夫医治。”
众人一起回到尚书府,请了大夫过来,将手脱了筷子,又重新整了骨,包扎妥当用了药。
屈夫人见儿子受这等委屈,哭爹骂娘。“谁个没良心的,敢把我儿子伤成这样,他是找不耐烦了。”
拿了人过来问,就说是三女一男,模样甚好,公子看上了人家的小娘子过去调戏等语一一说了。
那屈夫人只管恨薛意浓,不晓得她是谁,就先问候了人家祖宗十八代,屈尚在旁,对妻子甚是烦厌。
“好了,别吵了,让我想想怎么办,儿子的罪可不能白受了。”
屈夫人道:“对,一定把那个杀千刀的抓起来,碎尸万段才能报我心头之恨。”
到了翌日,屈尚听宫中传闻说皇上遇刺,难免去问安的,心窍一通,想起家中仆人说出那些男女相貌,竟然和薛意浓十分相合。不由得额头上冷汗涔涔。
打他儿子的是薛意浓,是当今皇上。屈尚心里极不平静,害怕薛意浓追究责任,这一日都忐忑不安,好在薛意浓像个没事人似的,他勉强度过一日,回去后又被老婆聒噪一顿,不由得怒道:“都是你生出这个不争气的东西,还有脸在这喊打喊杀,那逆子得罪的是皇上。”
屈夫人听说,脸面顿时煞白,声音也没到喉咙底下去了。想到后果,不寒而栗。“老爷,您说皇上……不行,我们不能等死,您不是一直在为王爷做事,那您现在赶紧写了信,让他想办法救您哪!”
“要你说,我已经写了。”屈尚喊过管家,要他立马飞信传书给恭敬王。
数日后,恭敬王府收到来自京城的加急信件,一个递一个传到薛轻裘手里。
他正在大厅跟众位心腹谈话,就有人敲了门,手里拿着信来见他。
“王爷,京城来的。”
薛轻裘看了信后,脸色不由得一沉。“这个屈尚也太不小心了。”
徐慕然在侧,问道:“王爷,京城那边出事了吗?”他是担心妹妹的安危,生怕接到她的坏消息。
“你看看。”
薛轻裘将信递给徐幕僚,徐慕然看过,知道妹妹没事先松了一口气。“王爷打算怎么办,是要放弃屈尚吗?他这么多年为王爷做事忠心耿耿。”
“这个本王当然知道,所以才会这么生气,失去他,如失臂膀。只是他素来会做事,却养出个不成器的儿子,现在皇上说不定就找上他了也未可知,这里与京城路途遥远,很多东西我们这里刚得到消息,那边就变了。要是屈尚完了,少不得供出我们的事,到时候大家差不多都要玩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