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大人对不起了!事态紧急,没能憋出一首和您水平相当的诗句……
钱亦尘愧疚地写完最后一笔,那个字刚刚成型,立刻看到小腿被轻飘飘的草木灵气包裹,足尖一点顺利跳上房顶!
蓝终不甘的踏碎一片屋瓦闪身离开,指尖徐徐蹭过唇角:“能将驭灵术用的如此出神入化,在下真是佩服道友。”
“你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倒是跟贺兰玖挺像的。”钱亦尘顺口说着,晃了晃在屋顶上站住。
“哼。”贺兰玖死不承认,完全忘了自己同样时常一脸傲慢的自称在下,银蓝色的火焰在白天也非常鲜明,铺开后堵住了蓝终的退路。
正面是钱亦尘和汹涌而来的天地木之灵,身后是即将灼烧到发尾的狐火。
蓝终在半空中停顿片刻:“是吗?不过我们也只能改日再聊了,在下还有别的事要做,我很喜欢你这样的年轻人,不过既然无意参与凶日,就不要来妨碍我。”
话音未落,他脸上明朗的笑容逐渐阴沉,眼角一勾,肃杀之气顿现!
无形的屏障从天空坠下,将整个院子笼罩其中一寸寸收缩,似乎连空气都被挤压出去。
“嘭嘭,嘭嘭,嘭嘭!”
钱亦尘的心神被庞大震慑感抑制,耳边只能听见重重的心跳声,一下下越来越沉。
这样的威压绝不好受,仿佛泰山灭顶般无力反抗,引起魂魄深处畏惧的阵阵战栗!
这是真正大妖才能释放出的压倒性气息,足以证明之前的蓝终只是在逗他们玩儿而已。
贺兰玖勉强停留在空中,额头很快布满汗水:“你……”
“人魂填充的赤炣身体,最多能将它当年的力量发挥五成而已。小家伙,当年我可是跟赤炣同一辈分的啊。”蓝终好整以暇的将整个身体藏进黑烟中。
钱亦尘脚下一软差点向地面滚去,发现对方准备离开却只能无力地开口阻拦:“站住!”
蓝终别有深意的垂头瞥了一眼,神情专注冷峻:“啊呀呀,你们不低头看看吗?”
钱亦尘本来不想吃他这招声东击西,但地面上传来的尖叫让人不得不留意。
“啊——!”
眼角瞥向院内的一瞬间,蓝终化形为黑烟流走,很快消失于天际,以他为中心的震慑也随即消失。
“有缘再会吧。”
钱亦尘吃力地站起来,顾不上阻拦,而是紧张的落回地面:“花聆,你的脸……?”
刚刚发出一声尖叫的花聆,将颤抖双手举到眼前:“脸?脸也这样了吗!”
她的双手从指尖开始呈现出一种缺水状态,干巴巴的皮肤贴在骨头上,白皙依旧,却比七旬老人的皱纹更多!
是蓝终做的?
不可能,刚才他没有碰到花聆,也没有甩出什么阴险的恶咒。
而且这里的所有人都被排山倒海式的妖气压制行动,为什么出现干枯状态的只有她?
没错,不是衰老,而是干枯。
花聆整个人像一株从发芽开始就没浇过水的植物,抿了抿皲裂的嘴唇,惊恐猜疑地望着他:“这是炽火之灵灼烧过的痕迹……没错的,就是赤炣!”
抚州花氏世代看守并维护赤炣的身躯,木系生火,才能保证失去元神的妖体不会坏朽。
十几年前赤炣的身躯被人夺走,那时花聆还小,只听长辈把这件事当做惨痛教训来告诫小孩子,今日得知贺兰玖就是赤炣,猜忌心顿时加重。
一有个三长两短,肯定最先怀疑他。
钱亦尘不敢贸然去碰恐惧到了极致的花聆,在一旁安抚:“你肯定是看错了,我相信他没有动手。咱们先来讲道理,大家认识这么多天了,他也就跟封梵找过茬对吧?”
花聆修习的是草木之灵,本来就和火系不太对付,她越强则敌人越强。现在哪怕催动全身灵气,也只能减缓身体干枯的程度,片刻后又恢复如常了。
但刚才情况虽然紧急,也不至于让人记忆混乱,钱亦尘记得清清楚楚,贺兰玖的狐火从没有碰到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花聆用双手捧住脸,几乎毁容的事实给她带来不小打击。
封梵怨念的看了一眼被摧毁的院墙,目光蓦地定住:“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天上,如果外面来了什么人,恐怕没有谁注意到。”
“可那人留下了痕迹。”贺兰玖嘴角含笑轻轻落地,身上狐火还未熄灭,吓得花聆退开几步。
钱亦尘扭头后立刻不满的皱眉:“你高兴什么?”
“因为你刚才那句话啊。”贺兰玖抱臂,目光却延伸到远处,“记得我们进门时,院外的草木还不是这个样子。”
老宅外的巷子两侧生有杂草,先前被狐火连同墙壁一起摧毁了大半,幸存的部分也已经枯萎脆弱的不像样子。
不是被火烧过或草木在冬季的凋谢,是那种……大旱连年的干枯,连泥土都裂开了。
这景象还有迹可循,泥土干裂的痕迹从院门口一直绵延到远方。
就好像……有个人无声无息的从远处走来站在院外,只是停留片刻,所到之地就呈现出大旱状态。
顺便蹭了花聆一下,她就呈现出脱水迹象。
那么是谁有这个本事,接近后在门口观察了他们半天?
“出去看看。”钱亦尘脚下生风的离开院子,追寻土地干裂的纹路跑向远处。
干旱景象在巷子出口附近戛然而止,以那一带为界限,里侧死气沉沉,外侧生机盎然的草根还隐隐泛出青色。
“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