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怎么了阿弟,想小解了吗?”
假如有黑线这种东西,估计薛螭已经挂满头了。他再叫:“哥。”
而薛蟠被弟弟叫了两次,这直觉再姗姗来迟,这会儿也感觉到他弟弟这是不高兴了。
他弟为啥不高兴啊?薛蟠当然没想明白……哦,大概是因为,他刚才说话,不好听?
他弟说了,这人啊,谁都爱听好话,所以就算是事实,也不能直白地说出来。
他弟又说了,这人在屋什么的下面,很多时候啊就不得不低低头。
嗯,貌似这会儿,两个都符合啊。所以,他现在应该……先低低头?
薛蟠虽然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反正他觉得弟弟说的,肯定是有理的,这会儿听弟弟的准没错。于是薛蟠便大大咧咧地说道:
“对不起,刚才,我说错话了!”
在这里的好歹都是个方外之人,不说名满天下,但尚算小有名气,再怎样也不至于跟个黄口小儿计较,传出去简直有.失.身份;
再者,薛蟠这番姿态,谁都看得出来其没几分真心没错,可再配上其先前说的那句难听的话,不一样完全不走脑子嘛?由此可见,这小子就是个直率的、真性情之人而已。
当下,很大一部分人便放下了先前的不喜。
这边薛螭见他家兄长,没让他说什么话,就知道先低头,暗道他先前的“教育”总算起了效果。
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薛螭心想:嗯,真是愚子可教也!
好不容易处理了兄长的祸从口出,薛螭转而把注意力放回那位一直微笑着看着他们的、领头人一样的中年和尚。
这个和尚看着四十多岁,面目祥和,双目澄净,看上去就是一副得道高僧的范儿,叫人见之很容易便放下心防。
不过薛螭可不是纯粹的三岁小孩,以他的性格,更不会随意把人定位在第一印象内。
薛螭觉得,那个呼唤他的东西,虽然不在这个和尚的身上,可他要找,肯定是必须通过对方的。
——说不得,这里会聚集了这么多和尚道士,就是与这“东西”脱不开关系。
再说,联系进门以来的不合理之处,这中年和尚,似乎早知道他会来一般?
这年头的和尚,都这么神么?
——现在的问题是,他该用哪种态度应对,会比较好?
薛螭权衡一番,觉得既然对方知道他会来,与其跟人打哑谜,不如直截了当地开口,这样更适合他这么一个“天真单纯”的小孩子。
于是,他说道:“大和尚,‘那个’是什么东西啊?我能看看吗?”
薛螭这话这般没头没尾,在场的人几乎都摸不着头脑。
唯二听懂了的慧源,倒是笑意更盛了。他说:
“小施主,你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