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善保家的忙解释道:“太太您看啊,二房那位把一个刚落草的庶出姐儿抱到身边养,瞧着的确是与我们大房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我们大房也有一个庶出姐儿养在老太君身边呢!同是庶出,一个养在太太身边,一个却是丢到老太君那边……这叫外头那些个有心人怎么想我们大房啊!”
邢氏反驳道:“可、可现在二房那庶出姐儿不也是太君养着么?”
“那不一样啊太太,人家使得名目是‘送去尽孝’,我们这边可是老太君开口说‘怕苦了孩子’才抱了过去的!
可恨二房那位,明明知道我们大房有个庶出姐儿在老太君那儿,还拐弯抹角地使这种阴险下作手段,明摆着是想要叫那些烂嘴妇人,说我们大房、说太太您,‘不孝不慈’呢!”
王善保家的说到这里,当真叫邢夫人吓坏了。若背上“不孝不慈”这种名声,大房还有活路?!
“好、你、个、王、氏!”大抵是近来的“培训”出了效果,邢氏此刻即便是恨极了,也只是拿牙齿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放狠话。
王善保家的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先安抚邢氏令其冷静下来不要折腾嘴唇,才继续说道:
“太太,府上的下人是怎么样的,您能不知道?最是嘴上没个把门、黑也能说成是白的!
如今府上还没有风声出来,奴婢估摸是因为二房那姐儿还没有满月。
所以,奴婢想着,我们大房得先拿个章程出来,趁现在就把那些个碎嘴的堵了嘴!……万不能叫二房那位得逞啊!”
想法子?邢夫人能不知道要想法子么!可此刻她心慌意乱,脑中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抬眼见王善保家的欲言又止的模样,便知道对方大概有法子,犹如溺水人抓住了救命稻草,她拉着对方急道: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有法子赶紧说吧,我什么时候少过你一份了?该给的,我是不会吝啬的。”
往常邢夫人这么说,王善保家的早喜上眉梢,今日却依旧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见自个陪房这种反应,邢夫人心下一沉。难道这法子……很难办?
事实上,王善保家的方法,对邢夫人来说,的确是“难办”。
只见邢夫人催促几遍,王善保家的方小心翼翼地说道:
“太太,奴婢想着……为今之计,只能委屈您,把大房那庶出姐儿,接到身边了。”
“什、什么?!”邢夫人惊呼一声站了起来。
“太太!”王善保家的上前扶着人,快速说道,“奴婢知道委屈您了,可今时不同往日啊!”
邢夫人一想到王夫人的“阴谋”,多少冷静些,深呼吸了两口气,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王善保家的见状,继续劝道:“太太,您也是记得的吧,当初奴婢也有劝过您,把那姐儿抱过来养。不过太太您当时在气头上不乐意,奴婢想着那时候府上又没有其他庶出子,便不再提了。
可如今两房都有一个庶出的姐儿,不必刻意做什么,自会有人拿来作比较——更何况,是有人专门使这种下三滥手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