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凡答应了声。趁饭菜还没上来前，就跟老板聊起：“老板，今店生意如何？”

“你还瞧不出来嘛，你每次来时候，看我店有过人吗？老板一副掏心窝子的样子说着。

老板说完接着继续道：“当初真不知道为什么跑这么大老远来开店，一心想赚点钱，可谁曾想本钱都捞不回来，迟早要关张，我看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运凡点着脑瓜，表示理解。

老板委屈接着道：“这儿的老美tmd都吃西餐，根本不来这店吃饭，台湾广东人也不少，可根本不吃这种小吃，知道吗？光我这店装潢就花了不少钱，可就是没几个人认咱这菜，你说可气不可气。”

运凡理解地说：“是呀！这谁也没办法。”

老板无奈地叹了口气，摔着宽大的背榜调制着小菜。

运凡想了想安慰道：“老板，你在等等看，在多熬上一年半载，没准儿再过个一年半载，你这小店就能时来运转。兴许，那时候会有不少人会认了你这吃食儿，您这生意它不就起来了吗？所以说，世上很多时候，很多事谁都说不准。”

老板苦着个脸道：“知道你也是为我着想，我看这很难，你跟我不一样，你是老板，有的是钱往里面贴，我可不行。我投资了很多钱进去了，那些钱都是我从牙缝里头攒出来的，攒了很多年。”

运凡想续老板的话茬继续往下说，这时小莉怕他心软又多管闲事，小莉从桌子底下捅了一下他，意思是别让他问，人家已经够伤心了。

何老板见运凡没继续说，话头打住了，就喊：“小刘！快上菜，别让凡老板等的时间太长了！”

这时看见一个高个，围着一条脏围裙的小伙子，满头汗水从厨房里一溜小跑的出来，把两碗小米粥放到了桌上。

运凡抬头一看：“哟，这不是小刘吗，怎么，你这几年就一直没离开餐馆？”

他惊讶的不是在异国见到了老朋友，而是小刘这个正儿八经的大学生，竟这般命运。

这小刘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他一起在语琴饭店做工的小刘，运凡内心替小刘惋惜他的命运，运凡自己内心深处都不甘心小刘的命运毁在餐馆。

“我倒是想像你一样，可我没你那个命啊！你说我不在餐管干，我还能干什么？”小刘说。

小刘跟几年前一样，还是那半普通话略带浓重的广西话，跟广州话大致相同，自从语琴店关张以后，小刘就来到美国，最后认识这的老板，跟了这的老板干。

“小刘、什么时候来美国了，怎么样，最近好吗？”

运凡说完这句话站了起来，同小刘握手，小莉也急忙站了起来。

“来一年多了，国内工资太低，以为自己会点英文，心想来美国找点事做，可没想到，美国一样不好找工作，还好认识了这的老板，就留下来了，工资好久没发了，就是每天不愁吃喝。”

小刘说话时的样子，明显得很窘，流露出一般男人在成功者面前的自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