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里通明,她感觉自己就像个被审讯的罪犯,想躲起来都找不到地方,一步一步抬了过去,在服务台前的,正好偏偏是个男服务员!那服务员一抬头,颇有礼貌的说了一句“欢迎光临”!
没说完,那男的心照不宣的递过一把钥匙,笑说:“320房间,50元。。谢谢”!
“噢,”她慌乱的付了钱,拿过钥匙。架着运凡逃跑似的钻进了电梯。此时她心里正在骂 运凡,给自己报不平呢?原来宾馆真的是这样。这是她踏进房间第一反应,以前她只在电视电影里看过,今天没想到自己也遇到了。
屋里墙壁粉刷的很鲜亮,装饰着各种饰物,天花板的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茫,淡淡的西梦思大床在卧室正中央,干干净净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此时她已经快撑不住了。
她搂着运凡的腰一把将他放在床上,可谁想,因为他太重,婉丽又是个女儿身,脚下一打滑,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而此时他整个人完全整压了她身上。。。。。。
这时她从背后把运凡紧紧地抱住,小嘴也随之动起来。。。。。。
很快迎来了新的一天,今天“景湘院楼”的厨房热的像个蒸笼,简直叫人不能忍受,没有空调,两台小风扇在小窗上可怜巴巴地转动着,和那四个大火炉相比,小风扇跟没有一样,每个人汗毛孔都胀开了,汗流得更畅快了,每个人的皮肤都是油亮油亮的,跟前边烤猪差不了多少。
这时候每个人都绷着脸,打心眼里头不痛快,因为每个人心里头都像是埋了颗地雷,没人惹算好,有人说句不好听的,非炸不可,就连老板娘说话也低调了很多,全没平时的高调,运凡憋得不得了,一直低着头洗碗。
汗珠子掉在洗碗池里,服务员不停地把脏碗丢在他身边,有时候溅起几滴油腻腻的水星到运凡的脑门上。他也没时间去擦。
突然这时他觉得伸在洗碗池里的手一阵发痒,拽出来一看。
一只打碎的酒杯像刀似的插在手掌中心,他用左手捏住了玻璃片,用力一拔,血突地一下涌了出来,鲜红鲜红的滴在洗碗池的水面上,,运凡用力的按住伤口,疼痛的冒汗,两眼在四周寻找胶条,他咬着牙用胶条把手上的伤口绑住,又把手伸进了洗碗池,鲜红的血无声地散开漂浮在水面上,像毕加索的画面一样。
开午饭时。运凡一个人躲在厨房里用冷水冲洗伤口,疼通让他不断吸着冷气,不能出大声,出大声喊怕真被开除了,因为他还想继续干下去,所以只能忍。
过了这阵就好,他忍着疼痛,咬着牙,脸上五官全挪了位。
到了吃饭时间,语琴在吃饭的伙计中看不到运凡,来到厨房,正好看见他在呲牙咧嘴的冲伤口,声音冰冷道:“不行,这样不行”。语气冰冷,可话说的很关心人。
这时语琴果断地拦住他继续说:“得上医院。”
“用水冲冲就好,下午还有活得干呢?”运凡一边冲洗着低着脑袋解释着。
“怕花钱了”。语琴像是看透他的心思一样,问得直截了当毫不留情面。
她见运凡没有回答,看着他手还在流着血,不忍心看他继续疼着,着急的样子说:“不赶紧去医院,发了炎,就你挣的这点钱能保住你的这只手就不错!快去医院!”
在语琴的督促下他从餐馆出来时,正赶上深圳最炎热的下午,烈日透过楼与楼之间的夹缝,射在他的脸上。
他眯起了眼睛,像个刚出狱的囚犯,很不适应这样灿烂的阳光,他每天早起晚归,披星戴月,难得见到这阳光和阳光下的深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