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满意的点头,道:“你很不错,林侯啊,以后你依旧在千机营,却不受节制,所做之事并无限制,一应事务,皆可直接向朕汇报,你可明白?”
只是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跟皇上说一声就行了的意思哦?
群臣哗然,这可是比林靖易当初分到千机营的待遇好多了,直接向皇上禀报,这是把翰林院的权利给销了,这可是没有先例的,但是考虑到这位做的事情好像没有一个是有先例的,然后朝堂上就出现了一种,所有人都在议论,却奇异的无一人反对的局面。
皇帝对这种局面十分满意,便让她站在一旁。
早朝过后,许多大臣都向她祝贺,林靖易微笑着一一还礼,她这一身侯爷朝服,做的巍然大气,却不失女儿柔和,当真的刚柔并济,看上去有种有别于男子的英姿飒爽之气,在本就明艳的容貌上,更添别样魅力。
有许多年纪轻的大臣,不由得被她的笑弄的晕晕乎乎的,站在那里不想走,只想再多看一眼,让李骥黑了脸,一言不发的走到林靖易面前,毫不避讳的直接把人揽在怀里,霸气的扫视一周,看的众人缩了脖子,再也无人敢看林靖易,这才满意的呆着林靖易走了。
有人看着李骥的背影,道:“哎,传言雍王对林侯情深意重,如今看来,果然如此啊!”
年轻的官员感叹道:“这世间能配得上林侯的,也就只有雍王殿下,而配得上雍王殿下的,也只有林侯了。”
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柏温凊满脸颓然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听着众臣的感叹心中苦涩难言。
花丞相与他的儿子终究没有逃过杀破狼的追捕,万般手段终究是撬开了他的嘴,东西找到,李骥难得的有了放松的时间,除了每天去练兵,然后就是在家中陪着林靖易。
林靖易感叹:“这几日有你日日陪伴,这样的日子好似在做梦一样。”然后极为自然的把李骥递到自己口中的葡萄吃了,甚至体贴的伸手在她嘴边,让她把核吐了。
李凌亦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天人一样的王爷如此服侍王妃,默默的反省,自己是不是对秋杀还做的不够好。
然后反思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要向王爷学习,这老婆是自己的,自己不疼,谁疼?
李骥看到李凌亦在那里发呆,对他出现打断自己与王妃的相处这件事极为不满,拧着眉道:“你傻站在那里干什么!”
李凌亦回过神来,赶忙道:“王爷,秦子衿来了,说是想见王妃。”
李骥一听到秦子衿的名字,脸色就沉了下来,吓得李凌亦一缩脖子,林靖易脸上的神色也复杂了些,李骥直接道:“让她滚回去,不见!”
王爷这是怪他不识相呢!
李凌亦灰溜溜的就要往外走,林靖易喊住了他,道:“让她进来吧!”
李骥拧着眉不赞同道:“让她进来干嘛,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
林靖易不说话,李凌亦知道如今这王府上,王妃的命令才是最主要的,至于王爷,他一定会听王妃的!
见王妃没有出声,这就代表着她坚持自己的决定了,李凌亦了然的下去了。
秦子衿依旧是一身鹅黄衣衫,却已经不见了当初的清灵,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她一路上看到雍王府的景致,不乏精巧,却不显匠气,无言中透出一股大气来,知道雍王必然是不耐烦弄这些的,这必然是林靖易的手笔。
一个女人,有闲心去操持花草景致,她过的应该是很舒心的吧!
她心里有些复杂,不知道自己是对她过的好感到安慰,还是应该觉得嫉妒和愤怒。
还不等她想明白的时候,她就已经被带到了林靖易的面前。
看着雍王毫不避讳的给林靖易剥葡萄皮,贴心的把手放在她唇下,放她把核吐到手里,不得不承认,她嫉妒了。
她虽然从未对雍王动过心,但这位一直活在她年轻的岁月里的神话,如今为了林靖易做到这样的程度,她还是觉得震撼和嫉妒。
为什么她秦子衿求而不得,她林靖易就可以两心相悦。
李骥非常不喜欢她看林靖易的眼神,这让他想到当年宫中,那些吃醋的妃嫔们,因为嫉妒做下的无数的丑事,他眉目如刀,狠狠的射向秦子衿,道:“你再用这种眼神看靖儿,我不介意把它挖出来!”
杀气森森。
秦子衿知道自己犯了他的忌讳,赶忙收敛眼神,道:“是我魔怔了。”
林靖易知道李骥不会无缘无故的发怒,秦子衿必定是触了他的忌讳,心里原本就不报的期望也完全泯灭,擦了擦嘴,她拒绝了李骥的投喂,无视李骥委屈的模样,淡淡的道:“你来找我,有何事?”
秦子衿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道:“可以让我单独跟你谈谈吗?”
李骥瞬间就道:“不可以……”却在林靖易的目光中消了音,默默的出去了。
秦子衿羡慕的看着他们,这两个人真的是专门用来虐单身狗的无上3。
等人都出去完了,林靖易道:“你想说什么?”
秦子衿端详着她,看她容光焕发,起色十分之好,知道雍王怕真的是如外面传言的那样,对她如珍似宝,不,想到刚才看到的场景,她想,雍王怕是真的爱惨了她吧!
她神色复杂的道:“你过的很好。”
林靖易觉得她的语气让她很不舒服,于是冷笑道:“我过的很好你不舒服?”
秦子衿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于是苦笑道:“我好想总是这样,明明知道比不上你,却总是要拿自己与你比,除了把自己弄的狼狈,其他的什么都得不到。”
林靖易看着她,语气不善,道:“没有人逼你跟我比,你自己嫉妒,就不要找借口!你今日来是为了什么,把表哥跟你退亲的事情怨到我头上吗?当日我不说,是念在你我最后的情分上,我觉得你本性不是这样的人,只要想通,便不会只揪着这事不放,但是今天看你的模样,我倒是要替姨母的远见喝彩了!”
秦子衿被她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忍不住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林靖易冷笑,道:“凭什么,就凭你现在,明明被人退婚,却还不反思,只知道从别人身上找原因,却从来不想想自己错在哪里!”
秦子衿失控道:“你知道什么,只要你想要的,所有人都会捧到你面前求你的垂青,你弃若敝履,我求之不得!你现在被天下人称赞,我却是一个被退婚的人,受人嘲笑,只因为与你交恶,就是今天我来这里,也是被我爹娘逼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愿意来看你高高在上胜利者的嘴脸吗!”
林靖易被她嘴里的真想气得浑身发抖,她指着她的鼻子,道:“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委屈你了,我这王府太小,可招待不了你,慢走不送!”
秦子衿却不出去,直接走到她拉着她的手臂,面前道:“你说啊,你为什么不说,直接撵我走,再骂我啊!”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得到,她怎么能就这么出去!
林靖易一把挥开她的手,看着她踉跄的后腿,冷笑道:“我说,你让我一个被嫉妒心蒙蔽了的人讲道理,秦子衿,你还有理智听吗?”
秦子衿一下子坐到地上,崩溃的哭喊道:“我现在都要疯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夕之间,什么都变了,我被退婚我爹娘却认为是我的错,我哪里比你差,却得不到世子的心,为什么什么人都要向着你,只因为你是雍王妃吗?”
林靖易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公主病了!
她慢慢的走到她面前,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下来,心里想着,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跟她做朋友,那天还为此而哭,她也真是可笑的很。
跟这种人,生气也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她慢慢的道:“秦子衿,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说话,也是最后一次跟你见面,从此之后,我们俩,再无一丝瓜葛。”
不在乎秦子衿的反应,她直接道:“你觉得只要我想要的任何东西,都会有人捧到我面前?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错觉,陇凭阑?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陇凭阑上门退婚,让我颜面无存!林燕琴是非不分,为了私欲什么都可以放弃,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贱妾和庶女毒害,却推说她是病死了?”
她的眼圈渐渐的红了,声音却越发的冷:“我母亲被毒杀,兄长懦弱,无胆与之抗衡,是我,我自毁名誉,在母亲发丧的路上声讨生父,被人骂不孝!”
“我母亲被毒杀,我不仅无力为她讨回公道,我连她的骨灰都拿不回来,只能任由她在肮脏污秽的林府,现在天下人对我交口称赞?天下人对我谩骂指责的时候你都不记得了?所有的荣誉,所有功绩,所有的赞誉,所有的因果,都是我林靖易亲手挣回来的,是我用血汗挣回来的!”
她牟然盯紧她,揪住她的衣领,神色狰狞的可怕,道:“你凭什么说,我现在所得的一切,都是别人捧到我面前的!”
短短几句话,将她一生的坎坷描述殆尽,她没有着重的强调自己当初所处的境地有多艰难,母亲被害,父亲冷血,姨母庶妹算计,兄长软弱无能,被上门退亲,她满腹委屈无处可诉,何等令人绝望,与李骥的两情相悦,又是经过了多少生死相随,当初的治水,有多凶险,这一切的付出,才是今天她林靖易能够拥有的现在。
她秦子衿,凭什么就这么轻飘飘的,把一切都归咎在男人的身上!
这与她听来的有些不一样,秦子衿愣愣的想着,稍微想一下,当初她如果是林靖易,面对这样的情况,她会怎么办,她从小就得父母宠爱,在盛京中也颇有好名声,根本无法想象,被所有人轻视,被父亲放弃的情况下,该怎么办。
如果是她,早就崩溃了吧,怎么可能,还会力压天下须眉,摘得状元桂冠呢?
她有些恍惚,而林靖易则是满腔的难受,她送开手,背过身不去看她,道:“你走吧,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李凌亦悄悄的进来,将瘫在地上的秦子衿拉走。
李骥看着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又伤心了,叹息着把人拉到怀里,他道:“为这么一个东西,不值得。”
林靖易放松的靠在他的怀里,道:“我知道不知道,我是为当初的我觉得委屈,一腔心意,竟然就换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李骥抱着她,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脖子,道:“我们继续吃葡萄吧,你不是说吃甜的会让人心情好吗?”
林靖易被他撒娇的举动弄的痒痒的,脸上露了点笑意,道:“你又没有吃,怎么知道葡萄是甜的?”
李骥道:“因为我看你吃的样子,就觉得葡萄肯定是甜的。”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果然开始继续剥葡萄皮和吃葡萄的游戏当中。
这样本来害怕王妃崩溃,王爷招架不住的李凌亦默然。
林靖易看着桌子上孙乘风关于林靖婉母女的下场的汇报,脸上没有露出半点的情绪,她现在想的是,怎么对付林燕青。
对于这个自私到骨子里的男人,好像没有什么能够打击到他,即便他最为重视的林府毁了,他好像也只是难过了一瞬,也只是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并没有让他活不下去一样。
林靖易知道,他现在满心希望都寄托在大哥身上,但是她又不可能真的出手去毁了大哥,这真的是个问题。
孙乘风看林靖易纠结的模样,便道:“主子是否是在烦恼如何处置林燕青?”
林靖易道:“你难道有什么好的办法?”
孙乘风道:“属下行走江湖,见多了整治人的法子,男人,不过是钱,权,色,三样,前两种主子已经在他身上夺去了,只有这色……据我所知,这个男人好像对谁都不曾动过真心。”
林靖易冷笑道:“这个男人最爱的便是他自己,他没有心。”
孙乘风便道:“不,只要是人,就不会有不动心的。”他心里默默的补充,在主子您出现之前,全天下的人都以为这辈子雍王都不会动心。
心里微微的吐槽了一下,他继续道:“没动过心的人,一旦动心便更疯狂,属下按照林燕青的性格,安排调教了这么一个人,主子要不要用一下。”
林靖易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便道:“你从哪里找来的,是否是自愿做此事的?”
孙乘风道:“主子放心,这姑娘原是百花楼的,不愿一生在百花楼中蹉跎,属下便许了她只要完成的好,属下便被她赎身,并且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她十分乐意。”
林靖易满意的点头,道:“先让她去,把林燕青的真心拿到,后面的,我们可以慢慢来。”
孙乘风应声退下。
就在两人商量之后不久,林燕青便在一天清晨,在自己门口,“捡到”一个浑身是伤的女子。
那女子虽然满身狼狈,但遮不住好样貌,说来也奇怪,按说他的嫡妻贺兰雅琴出身大家,容貌自然是好的,不然也生不出林靖易这样的女儿,戚姨娘也是娇柔动人,但林燕青看着门口这晕倒的女子,却觉得从心里生出一丝怜惜来,向来自私的他,竟然动了恻隐之心,把人抱到家里,好生照料。
只看着便这么顺眼,姑娘醒了之后,一番交谈相处下来,林燕青便觉得自己这沉寂了多年的心,忽然扑通扑通跳的欢实,只觉得自己四十年是白过了,若是早遇上这个姑娘,他愿意放弃一切,只为与她相守。
日复一日的相处,林燕青好似年轻了十几岁,天天陪着,姑娘也好似对他有意,让林燕青觉得倒霉了这么久,上天终于眷顾了他一次。
林燕青终于按捺不住了,找了一个时间,他便找了姑娘道:“雅儿,你在我这里也有些时间了,我,我的心意,你可知道?”
他竟然好似个少年一样,觉得心里慌的厉害。
那个名唤雅儿的姑娘羞红了脸,声音若蚊蝇,道:“你什么心意……”
林燕青一急,就把人的手握住了,只觉得触手温软,心里一荡,不在意她小小的挣扎,他满脸深情的道:“雅儿,我,我喜欢你,你可愿与我一起?”
雅儿的脸红透了,羞涩的道:“林大人,容我,容我考虑一下可好?”
孙乘风向林靖易汇报,道:“成了。”
林靖易凤眸中射出冷光,道:“到给他回礼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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