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铮一笑,道:“男儿自当征战沙场,马革裹尸,若有战事,我自然当仁不让。”
林靖易目含关切,知道这事情就如她坚持科考一样,个人理想,不是旁人能够规劝的了的,于是道:“我知道不可夺人之志,所以便不规劝你了,只是望你以后在战场上,能够多考虑一下家中亲人,多多保重自己。”
贺兰铮坚毅的双目流露出浅浅的温暖,大手揉了揉她的头,笑容爽朗温暖的像是初晨的阳光:“好。”他声音温和的答应道。
声音里都带着些阳光的味道。
这样的日子过得充实而有有希望,是她奢望了两世的幸福。
李儒是个十分严厉的老师,他不应林靖易的唤他老师,林靖易也只好唤他先生,每次却是对他执弟子之礼,这让李儒对这个学生越发的满意,对她的学业要求也就越发的苛刻。
林靖易就学的越发的刻苦,她不知道,李儒在朝堂同僚面前,早就炫耀他那半个小弟子,声称明年春闱,定让他们大吃一惊。
朝中众臣知道这老头,最是严苛,想要从他嘴里听到赞扬的话,那可不容易,故而对他口中的半个小弟子十分好奇,怎奈何这老家伙嘴巴严的很,怎么都不说一句实话,让人郁闷。
于是在众人的期待中,春闱终于开始了。惊掉众人下巴的是,今年竟有一女子报名参加,虽本朝设有女子可考取功名的制度,但千百年来,能够参加并且取得好名次的女子屈指可数,而且无一例外,都以悲剧收场,好似收到了诅咒一般。
这女子当真有胆识。
新春佳节,满目都是火红的对联灯笼,连空气中都溢满喜气洋洋的滋味。
林靖易求了先生的一副对联,寓意十分美好,她非常喜欢先生清瘦高华的字体,表示要挂在自己院子的门口,不与任何人。
李儒很高兴小弟子的亲近,也存了考考她的心思,道:“靖儿最近文章大有长进,倒是这诗词,可不见进步,今日新春佳节,你若是做不了让先生满意的对子,这顿饭,我老头子可是不吃的!”
林靖易知道先生是在打趣她,却也故作犹豫道:“最近不是被先生要求做文章,就是跟着表兄练功夫,如今好容易过个年,得得闲,却又被先生揪着作对子,这一年怎么就这么难过呢!”
说的众人都笑起来,李儒笑骂她是个促狭子,把笔塞到她手里。
林靖易也不推辞,稍一沉吟,手腕轻转,在朱红的纸上便落下字来。
她字依旧大气磅礴,却比之前更添风骨和沉稳,越发的好了,李儒暗赞,自己这半个小弟子不用其他,就只靠着一手字也饿不死自己。
凝神往上面看去,只见她写:上联: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下联: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李儒捻须道:“不错,起码心性就高了别人不少,这幅对联啊,就挂在大门口吧,也让人见识见识,他们贺兰家也有拿得出手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