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上首侯夫人的吩咐,前来回禀的奴仆心里忐忑,去请世子。
忠心的奴仆将侯夫人听了外面谣言脸色不好的事情,委婉的告诉世子,谁知道,从来都是听到关于林靖易的事情都一脸厌恶的世子,竟然沉默的听完禀报,英俊的脸上甚至有着可以称作失落的神情,奴仆觉得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陇凭阑眼睛望着窗外的垂柳,枯黄的柳叶倦怠的坠落,好似生命最后的叹息,让他心里凭生一股难言郁气,浅淡的清愁,就这样爬上眉心。
他手指无意识的摩挲林靖易的手稿,墨香浅浅,脑中想着她当时的神情,那样坚硬如冰,铿锵决绝,倨傲如浴火凤凰。
最绚烂的烟花都比不上她当时的美丽。
让惊讶的奴仆下去,他神色平静的去母亲的屋子,奇怪的是,即便知道要遭受责骂,却心境如水波不兴,是一瞬间苍老了的心态吗?
贺兰雅芝脸色并不是很好看,在看到儿子虽然极力掩饰,却依旧难言颓丧的神情时,她却严肃了脸色,喝道:“你这是做出一副什么样子!”
陇凭阑终究只是个未经历过风雨的少年,任在人前装的多稳重,在自己亲娘面前却露了真情,脸上的失落一点都掩饰不住,颓丧道:“娘是想骂我吧,你骂吧,我确实该骂!”
贺兰雅芝却叹息一声,起身将儿子拉到身边,像幼时那般,谆谆道:“娘知道,你心里肯定不舒服,不是你不够好,只是你与靖儿缘浅罢了。不过,不过是一桩婚事,你便这般失魂落魄,这要是以后的宦海沉浮,甚至是血腥战场,你又要如何?男子汉大丈夫,自当以功名事业为重!”
陇凭阑只是一时失态,他也是人中龙凤,很快调整过来,重新正了脸色道:“娘说的是,儿子记下了,以后定然不会偏听偏信,一言定生死。”
贺兰雅芝点了点头,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道:“你能想开最好,只不过,那个林靖婉,你还是少与她来往的好,那可不是个好的,你虽与你表妹婚事做罢,但这侯夫人的位子,也不是一个庶女能够肖想的,你可要把好度,不要一时迷了心窍!”
陇凭阑开始的时候,确实有娶林靖婉为正妻的打算,不仅是因为林靖婉性情柔顺,知书达理,更主要的是,她庶女的身份,那种好像为了爱情本身,可以反抗所有框架束缚的年少不羁情怀。
只是,经过林靖易的打击,陇凭阑多了几分沉稳,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甚至有种好笑的感觉。
而失去了婚约的林靖易,在林府处境更加难过。
戚姨娘本来因着林燕青的关系,对林靖易多有忌惮忍让,就是因她未来侯夫人的身份,如今连这一层身份都没有了,林靖婉成功上位,这样戚姨娘行事越发的嚣张。
一大早上,林靖易就见夏幽满脸怒色,不由得问:“这一大早的怎地脸色就这般不好?是与人置气了?”
自从那次敲打,夏幽行事收敛了不少,虽然依旧不改眼高手低的毛病,所幸没有大错,林靖易也没有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