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还了黛玉一礼。
对其他人,自然没有这个必要。随即他就吩咐一个演武场的太监,“你去找几个内侍来,捆了这畜生回去。就别让金吾过来惊吓姑娘们了。”
那太监不敢违拗,忙行礼去了。
被豹子扑到的丫鬟则忙跑到了徐娇身边,为她整理衣裳鬓发。徐娇一脸无措。她也知道这样子不大雅观,其实应该立刻回房去整理。
可她到底恋恋不舍。
且又到底不是京城长大的姑娘。
衡量一番,她到底还是忍不住留下了。而且,北静郡王脚下那只豹子,此时已经全没了之前的可怖之感,倒像是一只委屈的大猫。徐娇一时间反而对自己之前的表现羞愧不已。
“这豹子看起来,倒挺可怜的。”徐娇忍不住的说,“上次在兽园里见到的时候,也懒得动弹的样子呢。”
水溶道,“姑娘家心善,却不用可怜它。以太上皇的善心,这些东西但凡去了野性,都是能定时候放风的。否则它怎么知道到这儿来?”
顿了顿又道,“但这事儿还需彻查。”
徐娇想想道,“若没犯大事,也就罢了。”
另一边,黛玉瞅着这一幕,不由捂住了额头。她哪里看不出徐娇如今是什么情形?偏水溶这个贵胄公子还有这个精神一一回答她的问题!
如果说之前还有一点点怀疑的话,对黛玉这个知道北静郡王一年来作为的人来说,就越发肯定了这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一年来北静郡王做什么了?
说来也简单。
他就顾着想解除和忠烈王府的婚约了。
水溶也知道,自己立了功也得不到什么实际的职司安排,更得不到重用,于是水溶就指望着,让南方的功劳来换取自己的婚姻自由。
当然绝对的自由是不可能的,但或者在水溶看来,哪家闺秀都比明淑郡主好?谁让那桩婚事决定的时候。他水溶就是被皇家抛出手的弃子?
现在的朝臣可没那些奴才“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的自我安慰还引以为荣的本事。水溶这样可称少年英杰的人物当然更不会有这样的觉悟!
所以说吧,他刚回京后不久,太妃就提起了他的婚事。但他几乎同时就以南下染了时疫为由,卧病在床。
不过。哪怕他把自己的意思透露得十分清楚,他的婚事也没有改变。皇室显然不愿意丢这个脸。
只是太上皇三番两次的召北静郡王到身边伴驾,以此荣宠来安抚水溶。可水溶哪里甘心?趁着这一年京城勋贵高官之家多有婚礼的借口,又说自己身为郡王,不愿与其他勋贵高官同列,硬是将六礼卡在了纳吉这一块,不肯往下进行了。
可是,也正因为拖了这么久的时间,这时候再拿南方的功劳说事显然没了税服力。
但以北静郡王的不满程度,要说他就这么认了命。显然没有可能。
眼前的一幕,或者就是最好的说明。姑且不说兽园出的到底算是什么事,水溶出现在这里,又是这种放下郡王之尊的态度,就很说明问题了。
黛玉觉得自己没必要看下去了。这次她只是误打误撞看了一出闹剧而已。
可是。在她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步子少见的有点儿飘忽。
她唯一不怎么想得通的就是——明明是那种闹剧一般的设计,简单、拙劣。而且北静郡王也不过就是制服了一只豹子……
为什么这两个姑娘就发现不了问题?
好吧,秦姑娘还是发现了一点的。不过看来她更像是因为北静郡王的身份而立时掐断了刚刚升起的旖念。
……难道说她们连那些戏曲、话本都一概没看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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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走人,是对那样的闹剧并不敢兴趣,她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么。
——就算这事儿不是北静郡王一手策划,他也肯定将计就计了。哪怕没有挑动姑娘的春心。也能明确的传出一个信息。
向忠顺王府。
简直可以说,这种行为可以称得上是桀骜不驯了。很难和北静郡王过往的表现联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