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拍拍迎春的手:“当然是真的,大老爷是荣府爵爷,你二哥哥,你,还有琮哥儿才是荣府嫡枝,你是大老爷的亲生女儿,难道他宠着你还宠着三妹妹不成?”
迎春顿时笑了,却道:“凤姐姐,能不能让三妹妹也跟着帮忙啊,姐姐你别看三妹妹只有四岁,主意可大呢?”
凤姐道:“我自然知道三妹妹能干,可是,迎春妹妹,等二房分出去了,今后你就是荣府大姑娘了,难道你一个侯府千金还不如五品郎中家里的庶出千金?”
迎春顿时有些手脚无措:“平日都是三妹妹跟着出主意,猛然间剩下我自己,有些不习惯。”
凤姐颔首:“这我理解,但是,从今往后,你要习惯独自行事,管理中馈,探春妹妹、惜春妹妹今后再来就是荣府的客人,妹妹你是主人,难道遇到事情要问客人拿主意不成?”
迎春闻言顿时面色羞红,眼中却露出一股不服输的神情来:“我会学,我会学着拿主意,学着打理家务。”
凤姐颔首笑了:“嗯,这就对了,我相信妹妹,妹妹肯定能成,妹妹不知道吧,上次你帮着我誊写的账簿子,挽回了好大一笔银钱损失呢,不然,咱们大老爷就被赖大骗了。”
迎春闻言信心大增,纤细腰杆儿挺得笔直,笑颜如花:“凤姐姐安心,我会继续努力下去,绝对不能让他们哄骗了去。”
凤姐颔首笑道:“我相信妹妹。”
迎春与平儿两个来到议事厅,两人先礼后兵,晓之于理,言称再没人自首,就要捆绑刑囚,所有犯案者一律发配东省地。
当然,平儿说这话故意盯着吴登新家里,因为吴登新正是内库的总管。吴登新家里甚是聪慧,知道大房已经起来了,她犯不着用衣架子老小的性命替王氏挡灾。
稍微犹豫片刻,她出列磕头道:“平儿姑娘说话可算数?只要我们招了,无论银子找不找的回来都不在追究我们失职之罪?”
张财家里怒道:“你怎么能出卖太太,你可记得太太答应什么了?要替你姑娘赎身,想周家的姑娘一般嫁给平民,哪里亏待你了?”
吴登新家里瞪眼怒斥:“你当然不怕,你的儿子闺女都赎身出去做了良民,我的长子、长孙,都是奴才秧子。这也罢了,我们本来就是奴才,伺候人也是应当。可是,我的两个女儿才十三岁,还没许亲,若是去了东省地,一辈子就完了。再者说,这是五千银子啊,把我全家卖了也赔不起,银子是二太太化用了,为什么不承认,却要我们奴才扛?我们哪里肯扛得起呢……”
平儿马上言道:“好,吴家嫂子放心,只要你们两口子没贪污,且愿意签字画押,交待银两的下落,你家的两个女儿,我在这里替二奶奶应下了,保证让你们家自行择婿婚配,绝对不会胡乱替她们指婚!”
这事儿涉及婚事,迎春不能开口,只有平儿说话。
吴登新家里似乎豁出去了,问道:“平姑娘说话能做数吗?”
迎春这时言道:“凤姐姐说了,我们的决定就是她的决定,就是老爷太太的决定!你安心吧,我们决不食言!”
吴登新家里磕头道:“多谢二姑娘,平姑娘,我说,银子是二太太吩咐,张财家里拿出去,存进昌源票号,银票给了大姑娘带进宫去了!“
迎春闻言目瞪口呆:“大姐姐不是身怀二万嫁妆,怎么还把府里最后的活命钱也拿去了?”
平儿不识字,忙提醒迎春:“姑娘,快些记录罪证,再让他们签字画押。”
迎春闻言忙着记录,命吴登新家里签字。
张财家里见木已成舟,顿时怒喝:“吴家婆子,你敢出卖二太太大姑娘,不想活了吗?”
平儿这里却一挥手:“把张财家里嘴巴堵上,再把戴良家里,钱川家里绑起来,关进后院黑库房里,要分头关押,每个屋子派遣两名健妇看押,倘有差错,二奶奶的板子不容情!”
健妇管事柱儿媳妇眼眸灼灼。
这些日子凤姐看着迎春面上,也提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