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摸了摸小花的头发,表情未动,眼神却是软了些。
“殿下从前院回来的吗,等会还走吗,如若不走,婢妾让她们拿来屋里穿的衣裳。这外头穿的衣裳在屋里穿,总是感觉不舒服的。”
“不走。”
听到这话,小花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丁香捧来景王放在西院的家常衣裳,还有鞋面极软的绸鞋一双。
小花下了炕来,不假她人手的服侍景王把外面衣裳换了,正准备蹲下给他脱靴子换鞋的,却被景王拉住。
丁香眼色好,见此,赶忙过了来,跪着给景王褪了脚上的靴子。
一番作罢,丁兰奉上茶,服侍的宫人便鱼贯出去了。
景王不喜欢身边侍候的人多,而小花与景王相处的时候身边有人也会拘束,久而久之,现在一般两人相处的时候,屋中都不会留人的,包括福顺来到西院以后也可以自由活动了。
小花把自己刚才占住的位置让给景王,把景王安置在炕上靠着后,自己在一旁坐下。
景王摸了摸她头发,她则是回蹭了蹭他的手指。表达很含蓄,但之间的氛围极好,小花虽看景王眼神仍然还是那么淡漠,但从其中总能抓到些让她心悦的东西。
景王爱看的书就在手边放着,随手拿了一本就翻了起来。小花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件衣裳缝着,偶尔景王会抬眼瞄她一眼,看到那件月白色的中衣,会心情极好。
“这中衣不绣点东西上去真的好吗?”
尤其殿下每件中衣都那么精致,看似普普通通,但从袖口的一些暗纹就可以看出是那种手艺极好的绣娘所制。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每次小花都会横生了一种羞耻感。
景王没说话,摸了摸她的手。
“好吧,婢妾不再问您了,只要您觉得可以就行。”静了一会儿,小花又说道:“算了,奴婢还是在袖口绣些花纹吧,要是绣的不好,殿下可千万不要嫌弃。”思来想去,她还是觉得如此才行。
景王似乎听出她口气里的忐忑,又摸摸她的头发。
羞耻感与忐忑顿时没了,小花半垂着的脸笑容更大,埋下头继续认真缝着。
做了一会儿,小花瞄瞄一旁柜子上的沙漏,居然转眼间就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
见那人还垂眼在看书,开口说道:“殿下歇会儿吧。”
景王抬眼看她一眼,放下手里书。
这两个人都是那种极其单调的人,小花呢,平日里打发时间,除了做点绣活儿啥的,便是看看书,让下面宫人陪着打个双陆。而景王就更贫乏了,反正小花是没见到他除了看书还能干什么,要么就是坐着发呆。
见那人瞄着自己,小花磨蹭着偎到一旁,感觉他用胳膊环着自己,心里幸福的喟叹了一声。
如今这样的情况,是小花几辈子都不敢想象的。景王虽然不爱说话,但说实话对她极好,总是听到下面的人对她说‘殿下极宠爱夫人呢’,她心里渐渐竟觉得也是如此。
只除了,他仍然不爱说话的性子。
不过——
小花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看到他望着自己的眸子。很黑很亮,晶莹剔透的仿佛没有情绪,却很是专注。
似乎这样,不爱说话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对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秉性,他能这样她已经觉得非常非常好了。好到偶尔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就突然想哭。
像此时,小花又有一种想热泪盈眶的感觉,这种感觉很莫名其妙却总是忍不住。她埋下头,将脸在景王的怀里蹭了蹭,静止不动。
景王一直没出声,等小花反应过来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屋里的光线已经暗下来。
她哎呀了一声,坐直起来,“丁香,掌灯。”
丁香和丁兰步履轻巧的走进来,把屋内的灯逐一点上。
刹那间的光亮,让小花一时反应不及,眯了眯眼,又看到身旁的人,有一瞬间的眩晕。
“怎么了?”
小花笑了笑,摸摸眼睛,“没什么,突然亮起来有些晃眼。”
“夫人,要用膳吗?”
小花看了景王一眼,景王点点头。
“去吧。”
用午膳的时候,小花突然想起贺嬷嬷那张小纸条,有些欲言又止。
景王似乎察觉到她有话说,“说。”
小花犹豫了一瞬,决定实话实说,“婢妾当初在璟泰殿的时候,小厨房的贺嬷嬷待婢妾极好。”她看着景王的眼,顿了顿,又说道:“婢妾好久没见到贺嬷嬷了。”
景王想到了那件浅绛色的衣裳,又看了看眼前眼含期待与忐忑的小花儿。
半响,才启口,“孤王会吩咐。”
“谢谢殿下。”
不知道为何,景王看到这小花儿的笑容,就会觉得心情极好,极好。
用完膳,又没事干了。
小花提出建议,“殿下,婢妾帮你松乏一下?”
景王点点头,两人便去了卧房。
现在比以往讲究多了,每次给景王松乏之前,小花总会让他先泡个热水澡,泡得活泛了再按。当然也有时候,景王哪里不舒服了,会突然开口让小花捏捏,不过那种情况极少。
景王泡了热水澡,来到床上伏下。
热水温度颇高,比他惯用洗澡水温度要高多了,泡了一下出来,感觉身上毛孔都是打开的。被褥极软极柔,又带着小花儿身上惯有的淡淡的想起,让景王发出一声无声的喟叹。
一套下来都是极其熟练,小花一边按一边说道:“殿下您每次看书一次不要看太久了,长时间颈部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又是惯常的垂头,就会这里……”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用小手捏捏景王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