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东家也太仁慈了!这样的贼子就应该把他抓去见官才是!”
“没想到咱们每天吃得竟然是一个贼人做的东西?想想都觉得作呕!”
“看着挺老实厚道的一个人,竟然会是贼偷,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看,应该将这厮送官究办才是,免得让他祸害乡里,将咱们青石村的名声都搞臭了!”
“怎么他们高家竟出些不要脸的人呢?是他们家的风水不好吧?”
罗颂贤冷眼听着围观大众的说词,心里充满了讥讽与不耻。而且,在他看到人群里幸灾乐祸的高元举、高时文以及其他青石村的村民时,心里的寒意是越来越盛!他一定要帮青儿好好记下今天的一幕,认真看清这些人的嘴脸,到时才好收拾他们!
许渊听着人们越来越烈的议论声,面上却无丝毫慌乱之色。只见他向前一跨,先是冷冷地将围观的人群看了一眼,接着才对上常百川阴鸷的目光,凉凉地说道:“常掌柜此言,恕渊不敢苟同!您说高老板用的是聚福楼的新料方子,您有证据吗?红口白牙,人人都会,如果我说是您觊觎高老板手里的秘方,您会作何感想?”
常百川冷笑一声,反驳的话脱口而出:“我们聚福楼用得着觊觎他吗?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们聚福楼相提并论?不过,看许掌柜替他出头,难道你知味居与这厮之间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吗?否则你又怎会处处替他说项,与我针锋相对!啊,老夫差点忘了,去年年末以来,你们知味居可是推出了不少的新式菜肴,口味独特,莫非……?”
许渊眼中寒芒稍纵即逝,终于要鼓对鼓锣对锣啦?微微一笑,他手掌平摊,往常百川面前一递:“证据?”
常百川老神在在,往人群里一颌首,只见高元举、高时文大步流星地向铺子里走来。高大成身体一僵,不可置信地盯着先是洋洋自得,接着却卑躬屈膝的两人,漫天的悲凉几乎将他整个淹没!此时的他面无血色,身体几乎全都靠王存银支撑,但他却咬紧牙关,死死地盯着高元举和高时文的一举一动,像是要把他们刻到骨子里一样!
高元举和高时文一起向常百川作了个揖,接着便面向人群,痛批起高大成的不孝、自私乃至获得秘方后的炫耀和大言不惭,直把高大成说成了一个卑鄙无耻、见利忘义的小人!
高元举和高时文在那里说得口沫横飞,常百川听在耳里,感觉浑身毛孔扩张,通体舒泰。他倒要瞧瞧,有了这些至亲之人的作证,他们还有何话可说?不过,看向泰然自若的许渊,他又有些纳闷,为什么对方看似毫不紧张呢?难道他们还能反戈一击不成?
马上,常百川的想法得到了验证。只见他们聚福楼的账房张一水分开人群走了出来。他并没有走向常百川,也没有面对许渊,而是站到高元举和高时文面前,义正言辞地说道:“我真替高老板感到不值!他怎么会有你们这样仁、义、礼、智、信皆无的亲人?不但下作,而且无耻!张某与你们站在一起,都觉得肮脏不堪!”
然后他面向人群,气势凛然地大声说道:“我是聚福楼的账房张一水,大家都应该认识我才是,今天我是特意来为高老板作证的。据我所知,当初在上延镇,高老板根本就没有偷过我们聚福楼的银钱,而是另有其人。那个人就是现如今卷款在逃的刁掌柜。并且,我也没听说聚福楼有什么新料秘方,所以根本就不存在偷盗一说。今日常掌柜会来诬陷高老板偷了秘方,只不过是常掌柜设的一个局,目的就是为了得到高老板手上的新料秘方。在这里,我想告诫大家,千万别冤枉了好人,错信了坏人呀!”
如果说张一水的出现让常百川吃惊,那他这一番话就是让他骇然了!他没想到,自己找出高大成的亲人来作证,对方就让他们聚福楼的人出面澄清,这不吝于是明晃晃地往他们脸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
此时的常百川再无先前的智珠在握,而是面沉如水,像一条毒蛇一样阴冷地盯着张一水,毫不掩饰心中的杀机。
许渊一个错身站到张一水面前,脸上笑得像弥勒佛一样,淡淡地开口说道:“常掌柜这是干什么?恼羞成怒吗?唉!您这可不厚道呀!不是说慈悲为怀吗?连高老板“偷盗”一事曾经都能轻轻放过,难道还要为难一个说真话的人吗?”
张一水的做法实在是出乎常百川的意料,但他经历风风雨雨几十年,早已是身经百战。听了许渊的话,他立马敛下了眼中的杀意,收起惊愕,冷笑一声,朝许渊拱拱手:“多谢阁下赐教了!咱们走着瞧!告辞!”
“呵呵,常掌柜慢走,不送!”许渊笑得是意气风发,怎一个爽字了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