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山点了点头:是呀!他们终于分家了!虽然是以自己没想到的方式得了这样的结果,但总算是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里分了出来。
心里千回百转,嘴上也对五丫坚定地说道:“闺女,你放心,爹保证,虽然咱们是净身出户,爹也一定能将日子过得蒸蒸日上、红红火火的!”
“嗯,嗯!女儿相信爹爹,咱家一定能过上好日子的。”
fù_nǚ俩相视而笑,五丫也放下心中的担忧,转而对今后的生活憧憬起来:自己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苦哈哈的,不说富可敌国,起码也应薄有资产,最不济也能弄个小地主当当!不过,前提是要把压在头上的三百两银子“大山”先搬走再说。
想到这里,五丫又觉得自己的命还挺悲催的。别人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轮到她,不但吃糠咽菜,还要干苦活累活。这老天爷怎么就见不得她好过呢?唉!
高大山心里既已想通,便决定不再多作停留。在他的带领下,大家跪在高家小院大门口规规矩矩磕了三个响头,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自始至终,老两口与大房一家面也没露、话也没说,就连商秀才等人也不见踪影。
张氏跟着高大山,边走边愁眉苦脸地说道:“当家的,这分家一事来得太突然,咱们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这样被赶出来。如今晚饭、住处都没着落,该怎么办呢?还有你的伤,也不知要不要紧?二哥在镇上,也不知道如今情况如何?咱们又到哪儿去凑那三百两银子呢?”
高大山听后,苦中作乐地说道:“你不知道我是铁打的吗?身体当然没事。至于睡觉,地为席,天为被,反正现在天气炎热,刚好凉快凉快!吃的嘛,咱们就月下摸鱼,饮河水、吃野菜,反正怎么也不会饿死,不是吗?‘
见众人听得不禁都露出一丝笑意,仿佛驱散了心头笼罩的那片阴霾。他又才笑着说道:“二哥的事我心中有数,你就少操些心,只想着怎样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再不济,你也该相信自己当年挑夫君的眼光吧?”
张氏斜瞥他一眼,嗔道:“都当爹的人了,怎么还没个正形?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打算的?总得让我们有个数吧!‘
“能怎么打算?当然是先找住的地方再说了。先前我找村长打听了一下,好像我义父的房子还空置着,只是不知道那里现在破败成什么样子了?还能不能住人?这样,你们呢,就在河边休整休整,熬锅野菜糊糊,老这么饿着,也不是回事呀!我先过去看一下,等我看了,如果还能住人,我就回来叫你们;不能住人,咱们就在露天坝里歇一晚,明天再商量商量吧!怎么样?”
张氏一听,只好按捺住内心的惊慌与不安,和万氏有条不紊地张罗起来:大丫、二丫就着月色找找能吃的野菜;三丫、四丫去捡柴禾;高柳照顾生病的高杨;高菊帮赵氏照看三个小不点;高大牛就去河里摸摸鱼,看能不能抓几条炖汤喝;她和万氏就找几块大石,垒个土灶,刷锅做饭。
刷锅的时候,张氏还不由的暗暗庆幸,幸亏自己在打包行李的时候,将这口破锅也顺带捎上,不然,这有菜无锅可就只能干瞪眼了。
而五丫则是紧紧黏着高大山,闹着要跟他一起去看房子。高大山不愿她空着肚子去,先是哄她,说如果她乖乖地等着,下次去赶集就带上她,见不凑效,接着又吓唬她,说那边可能有鬼出没,很吓人,但她是伪萝莉,怎么会怕?好说歹说,五丫就是不同意。开玩笑,自己今后要住的地方耶,怎么也要先去视察视察吧!至于吃饭?一顿不吃又饿不死!
见小女儿一副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样子,高大山只好无可奈何地抱着她朝村子的西北方向走去。边走五丫边看着高大山坚毅的侧脸,开口道:“爹,您会不会怪我?”
诧异地看她一眼,高大山有些好笑,对于女儿小大人似的行径已经见怪不怪。揉了揉五丫的头,轻言细语地说道:“怪你什么?怪你给爹乱出主意?呵,傻丫头,爹本来就有那个打算,你不说,爹也会那样做,别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头上揽,知不知道?只是爹没想到,你翁翁真的会见死不救!唉!”
“哦!您的意思是翁翁他们有钱,却不拿出来救二伯?”
“嗯!你以为你翁翁他们没钱吗?那只是财不露白罢了。比起村长,你翁翁可算是个富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