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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三个到底年纪小,很快寡不敌众,渐渐落在下风,要不是梅森及时赶到制止了,后果不堪设想。
事出有因,他完全是被牵连进来的,可听说他还是受到了他父亲的惩罚。
一顿毒打,卧床整整半个月,她还是在他快出院时才收到消息,埋怨沈最歌不早点通知她。
沈最歌无奈地揉了揉红肿的手臂,笑道“哥不让,说是没必要惊动你。”
彼时他已经快成年了,早完成了本科的课业,正专攻mba,倒也不见他身边有什么女人。
而她也到了情窦初开的年龄,想他既然允许她在身边晃悠,大概是默许的。
她哭得稀里哗啦,他终于妥协了一样,叹着气说道,“你别哭,安静一点,等我伤好了学些防身术,早晚有一天他奈何不了我。”
只是后来的一系列变故来得太突然,她毫无防备。
本来天之骄子如他却突然肄业,不知去向,而裴氏批复的文件里,总有他的署名。
她数次逮着沈最歌去裴家找人,每次都是无果而终。
她知,他在裴氏幕后操作,却不知他为什么从不肯露脸,直到裴家的大当家亲自过来提亲。
那时她不知有多高兴,以前在国外,她就总幻想着成为他的妻子,成为名正言顺的裴夫人。
她确也成了裴家嫡长子的太太,可当她在父亲的偏引下走过梦幻的花径,迎接她的却不是那张日夜思量的面庞。
那人的身量和眉宇与他的有几分相似,但终究不是他。
既然不是他,嫁谁又不是嫁?
只是那一刻,她想逃,要不是父亲握紧她的手说道,“馥栾,这次金融风暴已经动摇到孙家的根基,也只裴家有本事救咱家。”
而那人也干咳了好几声,有气无力地说,“别把场面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知你不爱我,先把国礼完成了,我能给你想要的自由。”
在成年礼时,她学到的第一课就是要端庄顾大局,所以她妥协了,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成了婚,她所有的梦幻也在那一日支离破碎。大婚之夜,她名义上的丈夫似乎很病弱,扶着床架,面上一片绯红,却还是咬着牙坚持说道,“裴家只允许有一个嫡子,而他是我放任的自由,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把裴少
夫人的身份强加给你,我很抱歉。”
他面色苍白,清润里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同于另一个裴缙泽泛着健康的玉白,却也有种斯文清雅之感。
他又说,“我还不至于强迫一个女人,不过情境也并不是你想得那样糟糕,我们不妨试试,说不定合适呢?”
形式比人强,她终是敌不过岁月,也敌不过丈夫给予的温柔。
那一个裴缙绕似乎不曾存在过一样,她在裴家一待就是七八年,而丈夫的身体似乎每况日下。
也正是在某一晚她起夜,瞧见书房的灯亮着,不时还传来丈夫的咳嗽声,她不免担心,走近来,第一次听见他的真名。
她的丈夫叫他缙饶。
裴缙绕,与裴缙泽仅一字之差,身份那就不难猜了。
面对她的质问,缙泽倒也不瞒着她,说话间甚至含着几分自嘲,“当年嫁错了人,后悔了?可惜他已经在外头娶妻了。”
娶妻?
到他那个年纪,娶妻生子也算晚了。
她只是好奇,他看上的女孩子该是什么模样,又该是什么样的性子?
后来,为了孙家,父亲苦苦撑持了八年,甚至不惜搭上大陆的邵家,最后蚕丝异乡。
而她的丈夫也莫名失踪,那几乎是她人生中最为坎坷落魄的时期,她用尽了办法,也没能逼他出现。反倒是缙饶带着满城的风雨和满身的伤,落魄而归,八载之后,九死一生的他变得愈加沉敛,更加不近人情,也唯有夜深人静时,手里捏着一向小小的黑白证件照,他的
目光才会柔和几分。
只是于她而言,这对兄弟就像是跟她闹着玩一样,她也质问过他,“八年前你不告而别,如今你又要做回裴缙泽,究竟将我置于何地?”他却头也不抬,甩出一张支票,给她开出最有诱惑力的条件,“八年前我与你无瓜无葛,我离开自然与你也没什么干系。至于你如何成为裴太太,我并未参与。如今你大可
继续做你的裴太太,毕竟孙家需要资金不是吗?而我答应替你收拾庄美艳,足够堵住你的嘴了吧?”
短短四年,裴氏在他的掌管下改头换面,股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疯涨,甚至还瞒过了老爷子的法眼,神不知鬼不觉地渐渐脱离他的管控。
形式一片大好,他在巨大的成功面前,人前光鲜,人后却是分外落寞。
已经不知有多少次,他关在卧房里独酌独醉,口里喃喃自语,“俏俏,你究竟去了哪里?我到处找不到你,而我站在高处给你看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来找我?”
原来,他在外娶的妻子叫俏俏。孙馥栾莫名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