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芜看着两人之间互动,总觉得暗藏着十足的火药味。
邵玉清也算活到了深沉的年纪,擅长收敛真实情绪,和裴缙绕浅聊几句就离开了。
吴芜等他走远,悄悄拽身旁男人的袖口,“他真的一点儿也不记恨你,鬼才信。”
裴缙绕眯了眯眼角,转身看她时却满脸的不正经,“长进了不少,总算没白教。”
吴芜对裴缙绕这副样子很不满,裴缙绕却不多解释,牵着她往宾客席落座。
葬礼办的很体面,前来吊唁的也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吴芜看到吴悠也一直在边上忙碌,还时不时地憎恨地瞪几眼过来。
两人身旁的位置忽然坐了人,声音也是吴芜熟悉的,回头一看居然真是裴振铎。他每次看到吴芜都不会有好脸色,这次也不例外,连带和裴缙绕说话时语调都冷的像冰渣,“离邵玉清远一点,我不希望再有任何事情发生,庄美艳的事我已经替你遮掩好
了,他找不到蛛丝马迹。”
这话似乎让裴缙绕有片刻的惊讶,他一直看着裴振铎,好像在看陌生人。裴振铎神情肃穆,目光一直落在灵堂中央的黑白照片上,“别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要查总是有办法的。当年的事是我不对,你恨庄美艳我也理解。不过别再继续,邵玉
清他也不是好惹的。”
吴芜颇为意外,没料到裴振铎会说这种话,她印象中裴振铎极少会为裴缙泽考虑。不过从侧面看,他也笃定了一定是缙饶干的。
吴芜本不想多话,但倘若一个父亲为了外头的情人而不惜跟儿子翻脸,他心里该是多么不堪?
她忍不住为他说话,“缙饶真的不知情,您又何必气势凌人?”
“知不知情由你说了算?”裴振铎咄咄逼人。
裴缙泽不着痕迹地将她护在身后,笑出声,“爸,您说什么,我真听不懂。”
裴振铎意味深长地看着裴缙泽,两人无声地较量,还是吴悠的插嘴打破的僵持的气氛,她大喇喇地往吴芜身旁一坐,凶相毕露地瞪着她,嗤之以鼻,“你还真是无耻。”
吴芜也学着男人的姿态,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一点儿也不在乎她的态度,“那要看这无耻有没有意义,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无耻是必须的。”吴悠被她的话气的脸颊发红,又瞥了一眼痞里痞气的裴缙绕,怒道,“别以为有他护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男人是最依赖不得,他把你捧得有多高,总有一天你会摔得有
多惨!”
吴芜有些头疼,男人却是隐隐透着暴怒,两人间的火药味才没那么浓烈,他一字一句道,“再也不会有那么一天!”
裴振铎坐在一边倒是看好戏的心态,“看样子她是铁了心情愿跟着缙饶,吴小姐你多虑了。”
这话一出口,气压又陡然降至零度,吴芜紧握着拳头,却微微垂下眼。“哼,你一而再再而三地不肯收手,邵家没那么容易被打倒!”吴悠也是被气昏头了,说这话语气有些刺激裴缙泽的意思,可是裴缙泽偏偏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眼神都没
有改变丝毫。
这让吴悠更郁闷。
裴缙泽的眼神变得很冷,沉着嗓音打断他,“芜芜是被我逼的,是我不肯放手,跟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