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汽静静的看着他,她没想到男人会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吴芜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男人摆布着她,男人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手上有条不紊的脱着她的衣服,触及她手腕上的勒痕,他的手停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片黯沉的阴
影,吴芜不由往后缩了缩,男人一把拽住她的脚踝,手掌抚摸上她光裸的小腿,他埋着头,吴芜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在难过。
她低低出言,“其实我自己可以的,你还病着呢。”
“无妨。”裴缙绕坚持,手在吴芜的腿心停留了一会,最后一咬牙脱掉了她的裤子,俯身把她抱起放进了浴缸里。
浴缸里的水漫出来浸湿了男人半身的衣服,他没有理会,开始细细的为吴芜清洗。
吴芜仰头靠在浴缸的边沿,闭上了眼睛,他也并非第一次替她洗澡,上次在医院几乎全是他亲力亲为。
但这一次,却是她从未感受过柔情,她怕自己会没出息的哭出来。
男人仔仔细细地给她清洗着,动作温柔,不带着情念,甚至有些虔诚。
他一直没有看吴芜的脸,他埋头忙碌着仿佛在做一件多么精细的事情,吴芜垂目看着他的面孔。裴缙绕眼帘半垂,光洁的面孔上被水蒸气蒸出一脸细汗,注视着她身体的眼神格外认真,她伸手抚上他的后脑,动作轻柔,带着安抚,谁说只有她一个需要安慰,如果两
个有了情分的人,一方深陷险境,另外一方又怎会自在?
她在警局里备受拷问,男人怕是也深受煎熬,他为了救出她还不知道付出了什么代价,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人,他们都会有脆弱的时候。
她不由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皱眉道,“好像比之前烧的更厉害了,还是去医院瞧瞧吧?”
他微微抬眼,摇头道,“不用,周伯就是要回来了。”
吴芜起身穿上睡衣,紧紧挽着裴缙绕的那只胳膊,“快回屋躺着吧。”
他深情的目光盯着她,随即一笑,凑近来揽着她的腰,乐道,“你肯关心我,我都情愿一直病着了。”
吴芜心里颇为内疚,她忘不了那夜的伤,他又何曾好受?
这阵子从夜里醒来,不知有多少次他是一边抚着她的脸一边长吁短叹的。
吴芜一急,伸手捂着他的嘴,娇嗔道,“不许胡说,你要是一直病着,只怕我要累死了。快去躺着吧,我给你拿退烧药。”说着她转身要走,他却是执意抓着她的手不肯放人,“在这儿陪陪我,退烧药一会儿按内线叫青阿姨送上来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