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悠只觉得可笑,望着一脸寒霜的父亲,又扫了一眼眼神淡漠的吴芜,笑道,“你干脆哭大声点吧,反正你的眼泪比什么都有用!”
“悠悠……”吴慕兴的声音很轻,透着股寒气。“爸,你要我跟她道歉是吧,我告诉你,别想,永远都别想。她算个什么东西?你怎么会叫我做这么荒谬的事情?跟她道歉?呵呵……”她摇着头笑得十分诧异,像是听到了
天大的笑话。
哭就哭,吴芜脸上更是委屈,头深深埋进男人的胳膊里,作势软声道,“要不就算了吧?”
吴悠只觉得膈应,“放开我,我不想呆在这儿,一刻都不想,你想道歉是你的事,放开我!”
低低的哭声钻进脑子里,委屈地,无辜地,她快受不了了!
“悠悠,我要你道歉。”他一字一字地说,盯着她满是不屑的脸。
吴悠突然大笑,“爸,你别这么可笑行吗?你以为我跟她一样不要脸?”
吴慕兴气得一掌掴过去,没有留情,吴悠摔倒在地上,头重重撞向停在地上。
“慕兴,你干什么!你别打她,别打她!她还小--”邵玉燕伸手去扶她。
“走开!”吴悠一把甩开她,嘴硬道,“让他打,打死我算了!”
吴慕兴气得简直冲昏了头脑,一把推开妹邵玉燕,拽起她又一掌下去,“你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真是被你妈宠坏了!”她趴在地上,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轰鸣,脸上木木地一点知觉都没有,口鼻暖暖地,伸手抹了一把,原来流血了,“爸……我向她道歉,好了吧,你别打我了,别打我了,裴
、裴太太,对不起,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叫我爸停手吧?”
她声若蚊吟,可吴芜心里却泛不起丝毫的同情。
这就是一头养不熟的白眼狼!
吴悠抓着桌腿直起身来,却见吴芜脸上浮着笑意,她怀恨在心,又见周遭的人被疏散开来,突然冲过去想揪着她的裙子撕扯。
好在男人防备心重,身手也敏捷,赶在她扑来前将她一把架住,毫不留情地一掼,脸色阴晴不定。
吴悠吃痛,跌倒在地,头发也散了,乌泱泱地好不凄惨,却是笑了起来,“你别得意,吴准拖欠了大额的工程款,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
吴芜一时脸色大变。
男人却是瞧也不多瞧她一眼,俯下身来,见她花容失色,拥着她往外走去,抿着唇,到了门口才道,“晨允已经睡着了,我吩咐梅森放他在车上。”
乖乖点了点头,到了车里,她轻手轻脚地关上车门,晨允反倒爬起来了,睁着惺忪的双眼,眼神全是懵懵懂懂,倒是没有哭。
“醒了?”吴芜一笑,见他伸手,把他抱过来理了一下压皱的西装,低头问他,“饿不饿?”
晨允还没完全睡醒,抓着耳朵摇头,乖巧地窝在她怀里,嫩白的手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
车内一派安静。
吴芜回想舞会上所发生的一切,望了一眼后视镜才道,“谢谢你。”
裴缙泽手搭在方向盘上,嘴角噙着笑,“芜芜,我们是夫妻,不用言谢的。”吴芜心里沉重,低下头去没有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