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肖二人争论的方向不是如何出手,而是纠结于先动谁。
杨宗庆是见过当年邵劲庭坑害吴芜的,“要不就怼邵劲庭吧?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肖景然不乐意,呼哧呼哧道,“为了仕途抛妻弃子,你当吴慕兴又是什么好东西?”
杨宗庆当仁不让,“我知道你被他压着心里头不舒服,但一口吃不成胖子。”
肖景然骂了一声吴慕兴,又道,“他算个什么东西!”
“行了!”一直沉默的裴缙泽突然开口,只见他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长身立在窗前,冷眸瞥过二人,沉声道,“今晚不是有个舞会么?芜芜等得也够久的了。”
两人都知他有多宝贝自家媳妇,当即点头。
杨宗庆试探性一问,“如此说来,咱们是不是准备在省城里闹一把,造造声势?”
裴缙泽回身,白色的衬衫衬得他五官立体,黑眸愈加深邃,较之以前的意气风发,多了几分沉着踏实。
晚间。清风轻摇,吴芜穿了一袭淡霞粉色长裙,很是精致,鹅黄镶边,半裸美色,心口处的衣料较少,只点缀着粒粒圆润皎洁淡水珍珠,更衬着她面容洁白如雪,身姿袅袅婷婷
犹如初夏绽放的红莲。
楚珺一眼瞧去,竟也忍不住看呆了。便笑道,“缙泽的眼光还真是没处挑,这一身倒真衬你的肤色,在哪儿买的?”
吴芜道,“你去找正声那会儿,他只让我穿上,没说在哪儿买的。”楚珺这些年也见识过不少舶来品,这条裙子,只怕少说也上几大千,笑道,“他果然是疼你,这样一件衣服,我就是奢侈一两回也不敢买,他却是眼睛都不带眨的就给你穿
上了。”
她顿了顿,再看看吴芜垂首懊恼的眉眼,只觉得好笑,“阿俏,你样貌生得好,就是脸色差了点,要不擦点腮红和唇膏,一定光彩夺目。”肖景然还得送正声和正莹回去,杨宗庆已经一身军装地等在外头的车里,而裴缙泽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正等在玄关处,一侧的晨允也是同色系的西装,小领带也是粉色
系的。
小家伙蹦蹦跳跳,不得片刻安宁,男人眉头微皱,抬手把他捞起来,一大一小在那儿瞪眼。
“再闹就不带你去。”男人作势吓唬他。
小晨允老实了不少,只是眼睛还在瞎转。
她一出来,正逢男人抬头,只见楼梯之上的妻子面色粉白如玉,眼睛澄澈似水,气质娴静,根本移不开眼。
等她款款下来,他便是微微一笑,道,“这件礼服穿在你身上,好看极了,不过还差了一样物件。”吴芜不作声,裴缙泽知道她心里还是别扭,笑一笑,从内衬里掏出被她遗忘在梳妆台的素戒,精准地套在她无名指上,只道,“知道你不愿戴,但在外面,好歹做个样子。
”她被他笑的心慌意乱,转身便要走,他却拉住了她的手,也不说话,只是紧握着,她回过头来,就见到他眼底里一片脉脉的笑意,她心中刹那一动,只缓缓地垂下头去,眉眼间一片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