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去试探一番。
苏若离把杨威叫过来,叮嘱了几句。
杨威面上一乐,就拿了钱袋子走过去,在老乞丐面前晃了晃,慢慢道:“既然你不愿意去三元堂,这些银子你就拿着吧。回家好生养着,够你吃三个月的了。”
老乞丐见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就在眼跟前晃悠,不由咽了一口唾沫,刚要伸出那只脏污的手接着,眼神朝人群里一瞥,听闻一声低低的咳嗽声,他又忽地把手给缩了回去。
“不要。别想拿银子来收买我!”老乞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仿佛这银子咬手一样。
可是苏若离明明见到他看到银子的一瞬间,眸中泛出的光来都快要赶上晌午的日光那般刺眼了。
呵呵。不治伤,银子想要不敢收?这是什么节奏?
杨威摸了摸脑袋。颓然地叹了一口气,脸跨了下来,这老乞丐到底想做什么?
唉声叹气地回到了马车上,隔着帘子,杨威声音里带着万般无奈,“姑娘,银子不收,伤也不治。这老乞丐到底要闹哪般?”
苏若离神色平静地笑了。慢悠悠道:“杨叔,你先别急,这人伤没伤着还不知道呢?我们带他到三元堂去不过是检查一下,并没有说要给他治伤。既然也不收银子,那就是不想私了,想闹大发了呗?没什么好说的,报官就是了。”
杨威倒抽一口凉气,民不跟官斗!
就算是他们这边儿有理,可那老乞丐硬是一口咬定是他们的马车撞的,他们在衙门里也落不着什么好!
刚想问问苏若离。实在不行就请顾将军来的话还未出口,那地上的老乞丐却忽然“哎呀”大叫一声,躺那儿双腿一蹬。竟然一动不动了。
这可真是把杨威给吓傻了,这么一会儿工夫,人就死了?
这可怎生是好啊?
他急得直搓手,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吓得面色都焦黄了,嘴里还喃喃念叨着,“怎么办?怎么办?”
四周的人群更是群情激奋起来,“不得了了,三元堂的人杀人了。”
“皇上亲封的医女狗仗人势。把人给撞死了。”
“她的心肠真是好歹毒啊,连一个可怜的老乞丐都不放过!听说先前她嫁了一次人。后来容不下婆婆,被休了。到如今。只好以色侍人,狗屁的医术啊!”
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的都有。
苏若离倒是奇怪了,她跟这些百姓们无冤无仇的,谁吃饱了撑的,犯得着这么下死命地诋毁她吗?
她不动声色地等在那儿。
杨威刚去衙门,虎子坐在车辕上,听着那些谩骂声,气得脸色涨红,若不是苏若离严令他不许惹事,他真想跳下来去把那些骂姑娘的人揍一个老实的。
令人更奇怪的是,杨威才走了不多时,闹事那头就来了一队巡逻的官兵,穿着整齐的甲胄,仗剑执刀的,像是要出征一样。
马车四周早就被不明真相的百姓给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那儿撸胳膊挽袖子的叫着让苏若离下车受死。
一看到这队官兵过来,众人顿时像看到了主心骨一样,纷纷迎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这里的事儿。
那领队的是一个虬髯大汉,面色黑红,听了百姓的话,当即就下马过来,喝令苏若离下车。
苏若离带好了面纱,不慌不忙地从车上下来,目光冷静地对视着那个黑脸大汉。
“小女子苏若离,拜见将军!”苏若离自打救了皇后和两位皇子,也算是名动天下了,这个将军应该听过。
就见他眉棱骨一跳,眸子不带任何感情地紧盯着苏若离,“你就是那个皇上亲封的医女?为何闹市区马车疾行撞死了人?”
苏若离愣了愣,旋即笑了。原来他听到的是这个?
抿了抿唇,她缓慢而又清晰地答道:“回将军的,小女子正是!不过小女子的马车在闹市区行得并不快,这老乞丐却是蹭在了马车上,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小女子的马车撞得?”
不管怎样,她都得先为自己辩解一番。
熟料她话音刚落,那黑脸大汉就是冷冷一哼,“哼,谁撞了人会承认?这老乞丐难道是脑子糊涂了故意往你马车上撞?他不要命了吗?”
听他的话,显然是不相信自己的了。
苏若离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这分明是凭着一面之词要给自己定罪了?
捏了捏袖口,苏若离不疾不徐地说下去,“将军这番话,小女子不敢恭维!将军既不查看乞丐的伤势,也不看看车子有什么异常,只管凭着自己的猜测就定了小女子就是撞人的主谋,敢问将军,大周哪条律法给了将军这么大的胆子如此断案的?还是大周文武不分,容许武将越俎代庖?”
这将军过来询问,苏若离不过是给了他一个面子。他还真的拿了鸡毛当令箭了。
这些案子自然要交给顺天府来断定,他一个武将来做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武将从苏若离的眼睛里分明看出了不屑来,一张黑红的脸不由涨得跟猪肝一个色了。
“大胆刁女,竟敢辱骂朝廷命官!”那黑脸大汉恼羞成怒,指着苏若离大喝一声,“本将负责京城防务,怎么是越俎代庖?你这撞死人命的事儿,本将还偏就管得了。有本事,你去皇上跟前告御状去!”
呀嗬,这人还真是给脸不要脸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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