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已经不早,两个人砍柴的砍柴,采药的采药,谁都不再说话。
等到两人背着柴禾和草药到了清泉镇上,已经到了晌午时分。
匆匆地卖了柴禾,两人又来到了药铺门前,想把草药卖掉,却发现每个药铺子里都挤满了人,多数是妇人带着小儿。
苏若离是个有心人,站在门口细细地听了一会儿,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原来不仅顾家村的孩子感染了脑炎,连镇上的孩子也未能幸免。
药铺里,坐堂大夫忙得团团转,抓药伙计也是满头大汗,里头大人哭孩子闹,实在是嘈杂喧嚣的要命。
苏若离有心要上前帮忙,但是又怕人家不接受,索性就拉着顾章找了个阴凉地儿歇脚,静观其变。
和轩堂,后院里,胖掌柜的杨成正眯缝着眼睛看一封信。
半天,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扭头问候在一边的伙计,“让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那伙计连忙毕恭毕敬地垂着手,谄媚地笑道:“都打听好了,那日,那丫头让那半大小子买的是咸菜卤子。”
杨成从鼻孔里“哼”了一声,冷笑道:“我当是什么宝贝,弄了半天是那腌臜东西?”
那伙计也跟着陪笑,半天,杨成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伙计下去之后,他又伏案写起东西来……
顾家村,里正家,里正王文儒正弯腰控背地候在堂屋的炕头边儿,炕上,“大仙”杨易正拆着一封信。
只匆匆几眼,他面上就有了笑容。越看那笑容越盛,及至最后,双手握拳,猛地一锤炕沿,哈哈大笑,“还是大哥有办法,这次看不整死这死丫头!”
声音突兀,吓得里正王文儒身子猛一抖,半天才回过神来。
杨易合上信纸,阴鸷的眸子波光潋滟,冷笑道:“只是还没想到法子让那小子吃个大亏!”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受伤的胳膊,这条胳膊还是当日被顾章一箭给射穿的呢。
他面上愤愤之色隐然,听得王文儒心头一跳,半天才陪笑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仙指的可是顾章那小子?那小子平日里倒好,只不过是为了救那丫头片子罢了。他爹如今瘫了,一家老小就靠他一个……”
话音未落,杨易的脸色已是微变,眉头拧起,冷哼一声:“嗯?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我的伤就白受了不成?”
王文儒连忙摆手,“大仙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吱吱呜呜的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杨易冷冷地望着他,神色讥讽嘲弄。这个小小的里正不过仰仗着他们弟兄才捞了这么个没差,不然,这顾家村里哪里容得一个外姓人来做这里正?
只是这家伙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能不知道?无非是他那闺女王阿娟看上了顾章那小子,心里不舍罢了。
想至此,他阴沉沉地笑道:“若想顾章那小子安然无恙也行,只要……”说着招手,示意王文儒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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