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走回家,客厅里谁也没说话,只是相互看着。气氛很紧张,因为这两个男人莫名其妙地敌视对方。
我催木头,“你走啊,还愣在我家干嘛?”
木头耷拉着脸,双手交抱在怀,不起身。
而上官风只是缄默,眉间却有隐隐流露出忧伤,他的忧伤让我心绪不宁,开始莫名的烦躁。我踢了踢呆在沙发的木头,怒气冲冲,“喂,走啊。”
木头起身,若有所思看了我一眼,抬步出门。
门“怦”地一声被木头狠狠摔上。屋里安静下来,黑夜渐渐弥漫。我打了哈欠,伸了伸懒腰,而上官风还是坐在沙发上,保持刚进屋的姿势。我说,“累了,我们各自睡上一觉,明儿我再带你出去逛逛。”
一个陌生的男人,可是,我对他丝毫没有警戒。
我躺到□□,眼皮很重,双眼慢慢的阖上,很累,只是感觉累。
房里的灯还是煌亮,那些细碎的光芒照着上官风那张脸,还是死人似的惨白。他慢慢起身,一步一步挪向房间,步子很细,没有任何的声响。她的卧房,没有开灯,可是,他的双眼透过黑夜,将她的面容尽收眼底。
他坐到床边,慢慢抬起手,手指微微的下落。那样的五官面容,还是初见的她,甚至性子还是一样的可爱。耳边,有她浅浅的呼吸声,他的手停在她脸颊上,想到的,不过是几百年的那晚,他占有她,她没有哭闹,只是平静地睡过去,而他躺在她身边,听着那平稳而清浅的呼吸声,觉得很幸福,很满足。
四周视线昏暗,仅有浅浅的天光。他看着面前睡的安稳的女子,突然就淌下了泪。那泪冰凉的打在被子上,浸湿了大片大片。他痛苦地闭上双眼,紧紧地捏紧了拳头,全身的骨骼都在冷冷作响。
他一直以为,只要找到她,就可以生生世世,此生永远相守。可是,不可能,因为她已经把他忘记,当他不过是一个陌生人。前世的她不爱他,后世的她,又怎么会爱上他这个异类他的眼泪流的放肆,低低声地叫了声,“怜心。”这两个字在胸口藏了几百年,他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见不着她,如果不是固执想再找到她,恐怕他连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黑暗中,他只是看着□□的人,默默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