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太太哭,赵先生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冷笑,眼神幽幽发亮,好像是一条黑夜里盯着猎物的毒蛇。
这一幕,看得我不寒而栗。
一直到葬礼结束,我脑子里仍回荡着赵先生嘴角那抹诡异的冷笑,以及他那幽幽发绿的眼神。
这个墓园和安葬凌罗的墓园是同一个。
赞礼结束后,我并没有离开,等所有人离开后,我慢慢走到凌罗的墓碑前。
我站了一会,感觉有人走到我身后,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季云深。
“你怎么没有走?”
“本来已经走了,可我觉得你可能会来看看他,于是便折了回来。”
凌罗刚下葬时,墓碑是空的,一个字也没有,我让季云深加上四个字:凌罗之墓,季云深做得很好,那四个字写得很好看。
季云深看了看远远跟着我的郑大哥和爱丽丝,“凌琛呢?”
“他去办事了,先离开了,老爷子他们也回凌家了,我说想在这呆一会,和赵松叙叙旧,他们都没说什么。”
“你还没有告诉他凌罗的事?”
我轻轻摇头,季云深眉心皱紧,“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怕他难过,自责,痛苦,他现在那么大压力,我不想再给他增加压力。”
季云深沉默良久,幽幽道,“总要说的。”
我苦涩的笑了笑,“是啊,总要说的,我打算这几天找到机会就跟他说。”
“赶紧说,我可不想再背这个黑锅,他每次看见我,那眼神狠得都要杀了我一样。”
季云深开着玩笑,可他的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眼睛里的光芒很幽暗,他缓缓伸出手,抚摸着墓碑,“其实,这个黑锅是真的就好了,我愿意一辈子背负着。”
他的声音很轻很低,要不是我仔细听,恐怕会错过。
我陷入了沉默,不知该说什么。
“小艳艳,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季云深唇边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我笑了笑,“做朋友挺好的,友谊天长地久。”
“你又在敷衍我了。”
季云深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我脸上的笑容敛去,有些沉重的说道,“不是我想敷衍你,是……”
“是你真的不爱我,不想和我在一起,我懂,我都懂。”
他的语气很苦涩很无奈,我的心里有些堵,刚想岔开话题,他忽然目光灼灼的看着我,眼睛里的灼热似乎要燃烧我的身心,“即便做朋友长久,做情人只能朝朝暮暮,我也想做情人。”
我沉默了,季云深也沉默了,我们并肩站在凌罗的墓碑前,冬日的寒风呼呼的吹,吹起了我的长发,也吹得我的风衣鼓了起来。
我裹紧了风衣,最后看了一眼凌罗的墓碑,抬脚离开,季云深与我并肩而行,他和凌少一样高,我站在他身边,只能到他的肩膀的位置。
“罗艳,过几天陪我去一趟日本,看看我女儿吧,她很想你这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