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溪脸上不由的一热,好吧,她承认,她今天出门之前,一定是忘了吃药,所以先前才会像个被夫君抛弃了的怨妇一样狂性大发。她不知道自己的哪一根神经被刺激了,只觉当时又是悲愤,又是委屈,莫名的心灰意冷,烦躁任性,就跟一个没有糖吃的小孩一样闹别扭……想到自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淳于焉面前丢尽了洋相,安若溪想死的心都有,正好,干脆就着这陡峭的山崖,跳下去得了。
将一双哭的又红又肿的眼眸,从身旁那个男人身上撇开,安若溪闷闷的开口道:
“我已经够清醒了……”
清亮的嗓音,尚残余着哭过的沙哑和哽咽,凛冽的山风,吹在身上,有丝丝的凉意,让人的心,也渐渐的抚平,冷静。橙红的夕阳,倾泻下来一地的金黄,隔着陡峭的山崖,对面的远山,似笼罩在一片云雾缭绕里,如同梦中遥不可及的仙境,仿佛跨过去,便是另一爿崭新的天地。
“你很想回家吗?”
男人轻淡的嗓音,似飘逝在山风中的一缕游丝,若有若无。
心中不由一跳,安若溪下意识的望向身畔的男子,却惟见他俊朗冷毅的侧脸,笼在夕阳西下,半明半暗的光线里,似抓不紧的一场梦。
“……从这里望过去,最远的那一座山,就是楚尚国的玉笔峰……”
男人却仿佛对她的凝视无知无觉,一双寒眸,似水波潋滟,凝在那遥不可及的远方,氤氲着层层叠叠化不开的厚重情愫,神情悠远而飘忽,整个人如同沉浸在某种不能自拔的萧索中。
“楚尚国……”
安若溪轻声重复着这三个字。
“……那里可是你娘亲的家乡?”
目中一闪,清眸婉转,却是仍凝在前方,男人薄唇微抿,不发一言,似在竭力压抑着某种情绪。
空气中沉寂一片,惟有凛冽的山风,不断的从幽深的崖底呼啸穿过,吹得人衣袂,有烈烈的响声。
似过了许久,久到安若溪都几乎忘了刚才的话题,男人透着隐隐忧伤气息的声音,被吹散在习习凉风中:
“……娘亲生前很喜欢站在这里,眺望远处的玉笔峰……她说这里是离家乡最近的地方……只可惜她就连这样远远的凝望的机会,都很少有……”
心中一悸,安若溪突然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你娘亲很不快乐,对吗?”
这感同身受的直觉,从安若溪的口中,缓缓倾泻。
眸光一闪,似刹那间掠过无数惊涛骇浪,在男人幽暗不见天日的眸底深处,划下一道微不可见的伤痕,却又在瞬时毫不留情的敛去,惟剩一片狂肆残虐的冷戾。
“……我娘亲怎么会不快乐?娘亲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是他以三座城池为聘……从楚尚国娶回来的妻……她怎么会不快乐?”
最后一句话,飘渺而恍惚,男人低沉的嗓音,似坚定、似迷惑、似残酷,似痛楚,最后都只化成一抹微不可闻的复杂……“……娘亲病逝的时候……那些庸医居然说她是忧思萦怀,郁郁而终……你说多么可笑……”
就像是听到了一件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般,淳于焉凉薄的唇瓣间,缓缓的扯开一抹残月般的弧度,邪魅而凄惶。
瞧得安若溪,只觉胸口一窒。
男人墨玉般漆黑的瞳仁深处,激荡着层层叠叠的水漾光芒,晦暗明灭,那隐忍的忧伤,他竭力的想要压抑,却仍是藏不藏不住的倾泻。
安若溪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着一般,说不出来的酸痛之感。
这样的淳于焉,让她陌生,让她疑惑,让她看不清猜不透,更让她……心疼……“淳于焉……”
喃喃从口中倾吐出他的名字,一时之间,安若溪只觉心头一片纷杂搅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
女子温润的嗓音,似天边残余的一道晚霞,照进淳于焉荒芜的心底深处。
眸色一恍,男人却已在瞬间敛去了一切的异样,惟剩一如既往的冷凝与坚韧。
“回府吧……”
清冽的话声,淡淡的响起,仿佛适才的所有情绪,未曾发生过一样,安若溪还愣愣的沉浸在其中,不能反应过来,而男人却已拂袖而去。
“从明天开始……本王亲自教你骑马……”
漫不经心的嗓音,吹散在习习夜风中,轻飘飘的钻进安若溪的耳朵里,男人玉身挺立的身形,似一场飘渺恍惚的梦,让人不能自已的想要抓紧。父皇最宠爱的妃子……是他以三座城池为聘……从楚尚国娶回来的妻……她怎么会不快乐?”
最后一句话,飘渺而恍惚,男人低沉的嗓音,似坚定、似迷惑、似残酷,似痛楚,最后都只化成一抹微不可闻的复杂……“……娘亲病逝的时候……那些庸医居然说她是忧思萦怀,郁郁而终……你说多么可笑……”
就像是听到了一件世上最好笑的事情般,淳于焉凉薄的唇瓣间,缓缓的扯开一抹残月般的弧度,邪魅而凄惶。
瞧得安若溪,只觉胸口一窒。
男人墨玉般漆黑的瞳仁深处,激荡着层层叠叠的水漾光芒,晦暗明灭,那隐忍的忧伤,他竭力的想要压抑,却仍是藏不藏不住的倾泻。
安若溪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揪着一般,说不出来的酸痛之感。
这样的淳于焉,让她陌生,让她疑惑,让她看不清猜不透,更让她……心疼……“淳于焉……”
喃喃从口中倾吐出他的名字,一时之间,安若溪只觉心头一片纷杂搅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安慰。
女子温润的嗓音,似天边残余的一道晚霞,照进淳于焉荒芜的心底深处。
眸色一恍,男人却已在瞬间敛去了一切的异样,惟剩一如既往的冷凝与坚韧。
“回府吧……”
清冽的话声,淡淡的响起,仿佛适才的所有情绪,未曾发生过一样,安若溪还愣愣的沉浸在其中,不能反应过来,而男人却已拂袖而去。
“从明天开始……本王亲自教你骑马……”
漫不经心的嗓音,吹散在习习夜风中,轻飘飘的钻进安若溪的耳朵里,男人玉身挺立的身形,似一场飘渺恍惚的梦,让人不能自已的想要抓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