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的声音,将淳于焉一时的失神拉了回来,望着面前的女子,手忙脚乱的遮掩着裸露的肌肤,以及那明明已经染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却仍故作强悍的白皙脸容。
淳于焉竟需要微微撇过头去,才能将那一丝不可抑的紧促呼吸,给狠狠的压下去。
淳于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会在适才的一刹那,对这个女人产生一种近乎于**的错觉,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女人,而他也一直自诩自己的自制力,即使当初沐凝汐在酒中下了媚药,在他面前宽衣解带,他也可以毫不留情的的将她推开。
但现在,还是同样一个女人,却悄无声息的吸引住了他的目光。但这样的迷惑,也只是一闪而过,很快淳于焉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与阴鸷。
如冰似霜的眸子,盯着那一脸嫌恶,好像被人占了大便宜的小女人,竟会觉得如此的刺眼。
安若溪还在耿耿于怀,淳于焉凉薄的声音,突然响起。
“非礼勿视?这si个字,对一个在新婚之夜,于交杯酒中下媚药,不知廉耻的宽衣解带勾引男子的女人,没有资格开口。本王当初不要你,现在同样,即便是你脱光了站在本王的面前,本王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还在狠狠的系着腰带的安若溪,一听这话,只觉一团无名之火,蹭的一下烧了起来。
“彼此彼此。”
抬眸,瞪着淳于焉那不可一世的嘴脸,安若溪针锋相对道。
哼,眼前这个男人,即使脱的精光,倒贴钱给她,她也不稀罕。谁怕谁?
只是这样大无畏的豪气干云,还未持续到两秒,便被淳于焉瞬间冷凝的气势,给压迫的无影无踪。
眼见着淳于焉修长的双腿危险的往前跨了一步,安若溪本能的、非常没出息的向后退了两步。
她晶亮如窗外的繁星般的瞳孔中,流露出的防备,让淳于焉莫名的懊恼。
这小女人竟敢说“彼此彼此”,身为他的女人,她不会多看他一眼,难不成竟敢对别的男人感兴趣?
这样的念头甫起,淳于焉只觉一股说不清的怒火,由幽暗不见天日的心底,直烧到眼眸中。
安若溪敏感的觉察到空气里一触即发的危险气息,咬了咬牙,终于没再敢火上浇油。忙顾左右而言他。
“对了,淳于焉,你为什么无缘无故的跑到我的房间,而且还连门也不敲的擅自闯入,你知不知道这是很没有礼貌的行径啊?”
看着她张牙舞爪、理直气壮的愤愤然样子,淳于焉再也难掩恼怒,遂跨前一步,逼到安若溪的面前,微凉粗粝的大掌,霸道而强势的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在他的眼眸中无所遁形。
“你的房间?这王爷府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莫不是本王的所有。且不论这小小的凉欢轩,就连你这个人,都是本王的……”
清冷寒厉的声音,丝丝缕缕的笼罩在空气中,连温度都低了几分。
说到最后一句,淳于焉如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他捏着安若溪精致的下颚的大掌,也随之一用力,不知不觉间宣告着自己对这个女人的占有权。
被他钳制的两颊,有生生的疼痛。两个人靠的如此之近,安若溪甚至能透过他漆黑如墨、幽深似潭的瞳孔之中,看到自己略显慌乱的倒影。
安若溪需要拼命的压抑住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脏,才可以让急促的呼吸,不泄露自己此时此刻莫名的紧张与小小的怕意。
她试图挣脱开淳于焉微凉的大掌,但那如铁钳一般的五根细长手指,却随她不安分的挣扎愈加的禁锢。
“那么,不知王爷大驾光临你的凉欢轩,有何指教呢?”
安若溪不由的懊恼道。
她毫不畏惧的挑衅和不以为意的潇洒,令淳于焉觉得如此的刺耳,捏着她脸颊的大掌,不自禁的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如愿以偿的看到安若溪吃痛的模样,秀挺的眼眉紧紧皱着,却兀自倔强不肯求饶。
那样的执拗,让淳于焉有微不可见的挫败之感,以及愈来愈浓厚的征服欲。
冷鸷逼迫的声音开口道:“不许用这种口气跟本王说话!”
安若溪在他的钳制下,动弹不得,只觉自己可怜的下颚,随时都会被他一个用力给捏碎。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的可笑,不许她用那种口气跟他说话,好啊。
“不如王爷你教教我该用哪种口气跟王爷您说话呢?”安若溪索性道。
咬牙切齿的用一种温柔的几乎能滴出水来的语调说着这句话,安若溪透亮澄澈的双眸,似夏日里一汪清冽的山泉,她娇艳的如同盛开的桃花的唇瓣,浅浅绽开一抹倔强、嘲讽的笑容,一开一合说话间,甚至可以看到一小截丁香小舌若隐若现。
淳于焉的眸色,瞬时一暗,下一秒,突然俯首,袭上那总是倾吐出令人懊恼不已的话语的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