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淳于焉,浑身上下笼罩的暴戾之气,令人阴冷而恐惧,却是苏苑莛所熟悉的四王爷。
与陆笼晴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的回到了凉欢轩,安若溪刚刚沾到那坚硬的椅子上,便倏地一下如触电般的弹了起来,摸着被打了好几大板的可怜屁股,疼的直让人咬牙切齿。
想到那变态王爷下令“重重的打”时的可恶嘴脸,一团火便不由得从心底腾的直烧了起来。
眼见着王妃娘娘吃痛的模样,陆笼晴心中也不知是怎样的滋味。
“娘娘,你没事吧?”
开口间,陆笼晴已经上前扶住了安若溪,想起娘娘不顾一切的挡在她的身前,为她承担杖刑,其时的感激与震荡,到现在仍难以平抑。
“娘娘……这种伤药很管用,涂上之后,三两天便可活血化瘀,消肿止痛,让奴婢为你上药吧。”
安若溪看到她此刻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侧妃苏苑莛在为她俩解围之后,所送的一小瓶药粉。
若不是苏氏的出言阻拦,那她安若溪,只怕现在已经屁股开花了。唉。
同样是淳于焉的王妃,她安若溪,不,应该是沐凝汐,还是明媒正娶的大老婆,待遇咋就差别这么多呢?
暂时容不下那么多的感慨,安若溪决定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解决她可怜的屁股的问题。
刚想赶紧让陆笼晴给她上药,但是一回神间却看到她苍白的小脸,还残留着五个鲜红的手指印,秀丽的眉头,因为每挪动一步,便痛得紧紧一皱,安若溪心中一动,不免有些内疚。
忙道:“我不是很痛,不着急,还是让我先帮你敷药吧。怎么说你也比我伤得重,来……”
说话间,便不由分说的从陆笼晴的手中抢过了瓷瓶,示意她趴在床上,好为她检视一下伤势。
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陆笼晴也有些习惯了安若溪的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但听着她不顾身份要为自己这个婢女敷药,还是不由得面色涨红。
“娘娘,这怎么成?您是主子,而奴婢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侍女,理应由奴婢服侍娘娘才是,哪有反过来的道理?这于礼不合……”
听着她一口一个“主子”“奴婢”的,安若溪还真的觉得相当的刺耳。
早在她刚刚醒来,接受了她所谓的穿越的事实之后,她便不止一次的要陆笼晴把称呼改了,但她却执拗的依然固我,没办法,安若溪也只得由她。
但现在,两个人怎么也算是共过患难了,再听她与自己这般的划清界限,安若溪便十分的不舒服。
“什么主子奴婢的,在我这里,没有这一套所谓的规矩,每个人生来都是平等的,我从来不认为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有什么尊卑之分,真正有高低贵贱差别的,乃是一个人的品行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