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一委屈地看向林夕，喊着夕姐。每一次只要露出这种受人欺负地表情，夕姐总会表现出心疼并且护着自己。

但东一好像忘了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看起来纯净惹人怜爱的男孩儿了。林夕已经看透了他……再说，就这副杀马特的打扮，只会让人心生厌恶吧……

“那么……你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吧。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林夕看他的神情陌生而冷漠，这让东一不由得怀疑自己所看到的一切。她曾看自己的目光，或心疼或自信或溺爱……有时还甚至像一个受伤的小兽般脆弱，但却从未如此看过自己。

他曾经那个的夕姐呢？曾经那个爱护自己，总是认真听自己说的每一个字的……夕姐呢？

一定是什么变了吧？从给自己喂下毒药之后，夕姐就有些不对头了……对了，一定是那个男人吧，就是那个叫特拉法尔加罗的家伙！

“夕姐，我知道你只是暂时被这个家伙蛊惑了而已！你心里其实真正喜欢的是我吧？我知道你决不可能忘记的！我们在一起的那段时光！那段时间里，对你我来说，都是最快乐的日子不是吗？我们的足迹踏遍十数个国家，二十多个城市，你还说你一直以来的梦想便是到处走一走呢……”

“你这是见鬼了吗？那段时间给我带来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悔恨！”林夕喊道，“再说了，我何曾喜欢过你！我一直只是将你当做弟弟看待！我曾经用尽全力将你引上正道！是你放弃了选择！甚至还‘好心’的为我出谋划策！我不恨你装的太像！只恨自己察觉的太晚了！”

“不！不可能！夕姐！你现在是在骗我的对不对！一定是这样的！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在这里所以你才不能坦白的说出你的感受吧！没事，我知道的夕姐，我明白……”

林夕看到东一这副狂乱的神情，是又恨又觉得他可怜万分。

东一既特殊，又不特殊。

每一个死亡游戏的幸存者在游戏结束之后都无法再融入原本的生活，他们大多数都变得孤僻怪异，将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而擅自闯入他们的家伙，要么死，要么就变作他们世界的一部分。

而东一现在的模样，跟那些家伙有什么区别。他错误地扭曲了林夕的所作所为，以为林夕是因为“爱”才将他留在身边作为副手，而他们一起犯下的罪行就像是定情信物一般，将两人的关系紧紧系在一起。

“你给我醒醒吧！你当真认为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吗？我不过是打着清除余孽的口号来实现我自己的复仇罢了！而你也只是因为病态才跟着我做出那些正常人都不会做出的事情！”林夕厉声喝道，“想想当初所发生的事情！杀了那些幸存者的是我！但杀了那些被害人的是你！是你亲口跟我，那些被害人会跟那些幸存者一样会变成怪物的一般的存在！我当初怎么就信了你的邪！”

“夕姐……你在说什么？这些都是我们俩人为了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停下来！东一！我们做的事情都是错的！什么变得更加美好……我们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的欲望找一个合法化的借口而已。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们是错的……”林夕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劝诫。

“哈哈？错的？夕姐，你说我做的是错的？就像那些无法回归社会而成为连环杀人犯的幸存者一样吗？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连我一起也杀了！”东一显得十分激动，整个脸都因此而涨得通红。

林夕如此否定着两人过往，无疑是将她和东一之间唯一的联系斩断。将这些视为定情信物和美好过往的东一，怎么不可能激动？如果真的要否定，那就否定的更彻底一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