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讥讽的人,正欲与之争论,却不料转头看到李秋风的容貌,顿时不能言语。
仪琳见状,也朝那角落看去,不禁生出些惊艳之感。身形匀称笔直,五官精致,肌肤白皙,青衫淡雅,腰间配剑,好一个美人儿。欣赏了一会儿,仪琳遗憾地摇摇头,美则美矣,可惜是个男人,女人她还有兴趣去亲近亲近,男人就算了吧。
廖水倩也忘记挣扎,呆呆地看着,心道好漂亮的人儿。
刘明月见仪琳摇头,还以为是她在暗自伤神,安慰道:“不用在意,过几年你不会比他差。”
仪琳暗暗鄙视,肤浅的人,她会在意自己的容貌?……其实也挺在意的,毕竟还要看一辈子,若是长得太难看,对着镜子都心烦。自己长得好看一些,每天看着,心情也好一些。但是也只有一点在意,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的在意,怎么也没到别人比她漂亮就伤神的程度。
先前由于李秋风的低调,加上处在角落,还被他师弟所挡没引起别人注意,现在主动站出来,立即成为整个茶楼的中心,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人长得漂亮就是有好处,如果是个丑八怪,估计因为那番话,早就被人群起抨击,现在却无人开口,生怕唐突佳人。
刚才发言的人,盯了李秋风许久,终于发现他的真实性别,想到自己为一个男人倾倒,顿时恼羞成怒,争辩道:“忠义无双张大侠的事迹世人皆知,你张口闭口贼人,还把赵府的恶鬼称之为忠良,才是真正的颠倒黑白,散播谣言吧!”
他一使眼色,身旁的同伴也帮忙开口道:“张大侠的事迹是真真切切摆在那里,你空口无凭,才是在造谣。”
“就是就是,此事世人早有定论,这全天下的人,谁人不知张大侠之忠义,哪个不明赵府乃吃人魔窟,赵府被张大侠攻破之时,从里面找到整整三百具幼童的尸体,简直丧尽天良!”
“张大侠忠义无双,其实你一个黄口小儿能污蔑的!”
……几人三言两语,一致认定李秋风造谣,茶楼中的其余人,经常听着张大侠的故事,认知早已根深蒂固。被他们这么一说,也纷纷出言支持,对张君放崇拜者,还出言要把李秋风赶下楼,表示这里不欢迎他。
“世人皆知?世人是从哪里知道的?”对于他们的态度,李秋风浑然不在意,只是讥笑道:“恐怕这个忠义无双,是从张君放口中传出来的吧,当然,能发动这么多人力物力为其传播,也少不了有心人的推动和帮助。”
那人嘴舌拙笨,不知如何辩解,强自道:“是非黑白,自有公论,张大侠忠义无双,岂是你几句话就能颠倒的。”
这种软绵绵的争辩,李秋风连理会都不想理会,无视那人:“是非黑白自有公论,这个公论,一直指的是官府。可是赵府灭门一案,谁是谁非,官府早有定论。当然,我们江湖人不讲官事,近年来官府颠倒黑白的比公正的事情多,大家难免不信。”
说道这里,他肃然道:“可是赵府灭门一案,影响甚大,恒山派掌门定闲师太和峨眉金光上人亲自出手调查,亲口断定是张贼人为祸,并出手追拿张贼人,却不料贼人狡诈,竟勾结魔教,在魔教的相助下逃脱。这两位掌门,德高望重,他们说的话,总没人怀疑吧?”
此言一出,刚才还在争辩反对他的人,纷纷哑口。恒山派定闲师太,峨眉金光上人,两个江湖大派的掌门人可以说是金字招牌。官府的话没人相信,这两位在江湖中,素有公正之名的大德者,却无人敢不信。
两座大山压下来,整个茶楼的安静下来,权威与固定认知的冲突,让盲听盲信没有自己思考的人,脑袋都糊涂了。
仪琳则若有所思地看着李秋风,难怪他会动手,原来如此。她早就知道,当年出手的不止是定闲师太,金光上人也愤然拔剑。只是两位掌门出手,还让区区一个张君放逃跑了,他们也都无颜再提,除了一些关系亲密的人,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这位比女人还漂亮的李秋风,很有可能是峨嵋派的弟子,且与金光上人的关系很近。
“赵府中又没有江湖人,不是江湖事,怎么可能引得两位掌门出手,你编谎话,也不编得可信一点。”有善辩者,片刻间便找出他话语中的破绽,只是,这是破绽吗?李秋风冷笑几声,不答反问:“各位是否还记得,三年前,三省大灾,不甚富裕的云台府,却拿出三万两白银赠灾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