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张伯尧坐着郝芳芳的雪铁龙到了云海大学的门口。

和郝芳芳挥手道别之后，张伯尧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夏雅的电话：“夏警官，我是张伯尧，哦，对了，现在该叫你夏所长了？那件案子怎么样了？”

夏雅苦笑一声：“你拿我调侃着玩呢？这个夏所长马上就要成为过眼云烟了。”

一听她这么说，张伯尧顿时有些明白了：“案子有了进展？”

夏雅的声音难掩失落：“今天早晨，柳宗伟见到还没有救兵出现，终于招认了，案子算是在我手里完结了，案宗和犯人今天就会移交市公安局。”

张伯尧有些平静地说道：“这么说来，杨德才打算亲自把案子接过去，亲自教训教训这个柳宗伟？接下来应该没有你什么事了吧？”

“不，我还是感觉不甘心！”夏雅说道，“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早就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我还是感觉到不甘心。”

“你有那么恨柳宗伟？说起来，还是我和柳宗伟的恩怨更大一些，你没有必要这么认真。”张伯尧说道。

夏雅的声音带着一种疲惫：“我不要那么认真？柳宗伟差点要了你的命，你劝我不要认真？是你傻了还是我傻了？”

张伯尧笑了起来：“我也没有傻，你也没有傻，我们必须认识到，这一次我们的确是无法把柳宗伟怎么样……”

“那该怎么办？放弃吗？你愿意放弃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甘心！”夏雅对张伯尧叫道。

张伯尧的声音很平静，但是让夏雅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相信我，我从没想过放过我的敌人。夏雅，柳宗伟的事情不是你能够一言而决的，所以你冲动、不甘心都是无济于事的，这件事情接下来交给我。”

“交给你？你能做什么？”夏雅带着浓浓的疑惑问道。

通过卷宗，她了解这个从山村来上学的张伯尧，虽然言谈举止都成熟、世故的可怕，但是毫无疑问，他是一个毫无背景，毫无能量可言的人。

要不是夏雅自己坚持要干涉这件事情，现在这个案子将会以张伯尧故意杀人而告破，这将是毫无疑问的。

现在，这个山村来的学生告诉夏雅这件事情以后交给他了。

交给他做什么？

夏雅能够想到的仅仅是这个家伙对着柳宗伟使用匹夫之勇，两人顶多来一场打架斗殴……

张伯尧笑了起来：“哈哈，我能做什么？我认识顾虎头的手下狼哥，我想，我可以做很多。”

夏雅的心顿时猛然一沉：“张伯尧，你加入了他们？你可知道那究竟是怎样一条路？”

“这些不用你来提醒我，夏所长，我不会走这条路，但是，如果能够用的上，那又是完全不同的结果了，你说对不对？例如，柳宗伟在酒吧争风吃醋，被人打残废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张伯尧笑着说道。

电话对面，夏雅的呼吸猛然粗重了起来，过了片刻之后，她的嗓子都有些变了：“你这个家伙，简直是个魔鬼……你差点让我放弃了我自己的理想。”

“我要当的是一个还人公道，给法律尊严的警察，而不是那种滥用私刑，美其名曰快意恩仇的道上人物。”

张伯尧笑道：“夏警官，绝对的正义是不存在的，绝对的准绳也是容易让人迷惑的。我没有劝说过你，甚至我自己也不是那种道上人物，为什么你会有这种想法？难道说，刚才那一瞬间，你有了抛开一切，快意恩仇的想法？”

夏雅的声音有些愤怒：“行了！你啰啰嗦嗦地说的真是烦死人啦！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只知道你这个家伙要是真的当了顾虎头的手下，以后被枪毙的人，肯定少不了你一个！”

张伯尧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女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又蠢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