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仙人也一头雾水,这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师兄?自己怎么不知道,但对方这么热情,他也只能跟着傻笑,幸好张老接下来的话马上揭开了谜底。
原来这位张老名怀远,赌石是家传的行当,可以追溯到康熙年间,但他却是不喜欢赌石,反而对书法很是痴迷,但他这一代只有这一根独苗,不学的话家里就要断了传承,那时候还是传男不传女的时代,所以在他家老爷子的棍棒底下也只能捏着鼻子认命。
后来虽然他在赌石上闯出了偌大的名头,却一直没有放下对书法的追求,那时候也没人再来管他,所以就辗转拜了路老为师,继续修习书法,但由于已经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即便他天赋出众,也只能徘徊在一流和二流之间,路老也常常为他可惜,以他的天份,其实完全可能获得更高的成就。
前些天他刚刚去探望过路老,才知道自己多了个小师弟,还是当代的书圣和画圣,这一下他可高兴坏了,《兰亭序》回国的时候他远在缅甸跟石头王切磋,没来得及赶回来,现在这神作的拥有者变成了自己的小师弟,那不是想看多久看多久,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他昨天晚上刚刚从路老那里赶到玉都来参加大会,这个行业内的盛事他不管喜不喜欢都是肯定要来的,但在睡觉前看报纸的时候,又发现小师弟居然被奉为新晋的玉圣,这真是让他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个小师弟居然是如此的天纵奇才,在这么多行业里都能成为公认的楚翘,喜的是自己总算是有了个接班人,赌石这个东西虽然jingyàn很重要,但更讲究天份,他也没少收徒弟,但能继承衣钵的一个没有,正为这个事情发愁呢,没想到自己的小师弟居然横空出世。
这么一说秦大仙人才恍然大悟,然后却是有些羞愧,拜了三位德高望重的师父后,却一直忙着自己的事情,别说探望了,连好好学习都没怎么去过,想想实在是惭愧。
张老与小师弟初次相逢,却是心情很好,拉着秦大仙人来到巨无霸毛料前说道:“师弟,他们说你上午看过这块料子,说赌性太大?”
“是啊,我有些看不准,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料子。”秦大仙人当然不能说实话,如果是师兄弟两人私下交谈的话倒是可以透个底。
“呵呵,我却是认为这里面出绿的可能性比较大啊,而且这玉肉还不小,你来看这里。”张老性子直爽,以为小师弟虽然被奉为玉圣,但这jingyàn总还是差一点儿,顿时就起了指点的心思,如果可能的话,把他肚子里的那点儿货倾囊相授也不是问题。
他拉着秦大仙人转到毛料的背面,指着几个连在一起的坑洼道:“你看,这里的松花和藓基本上都连成了一片,足有两米多长,一米多宽,这是很罕见的表现,我玩儿石头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看到,这说明里面肯定有玉肉,而且块头小不了,你再看整块毛料,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松花,而且颜色深浅不一,差别很大,所以里面是飘花的可能性超过六成,而且种水不会很低,虽然有料大无好玉的说法,但这一块我看是例外。”
秦大仙人顿时五体投地,这老师兄实在是太牛了,光凭这松花和藓的分布和颜色深浅就跟自己开了天眼差不多,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就差那飘花的两种颜色没说上来了。
但他也着急,没想到这老师兄这么好为人师,您这大庭广众的一点评,这块毛料的价格铁定飞涨,本来自己可能六千万就拿下了,现在后面要加一个零才行吧?这里可都是憋着劲来收购原材料的大财主,神眼张看好的毛料最起码是不会蚀本的,那还不该出手时就出手?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脸上还是得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不时地笑着点头,他这么一来,老爷子的兴致更加高了,原本还担心这小师弟少年成名,免不了有些心高气傲,但没想到是如此的虚心好学,真是好孩子啊,怪不得年纪轻轻就取得这么大的成就。
就这样,两个人在误会之中一个教、一个学就度过了整个下午,一开始秦大仙人也就是应付着,但听着听着就入了迷,这神眼张一生的jingyàn岂是他自己翻几本书可以相比的,很多一时还想不明白的地方往往被老师兄一言而决,还通俗易懂,直到天色将黑,才被一群人拥着去吃饭。
席间,老师兄要求一份墨宝,这个秦大仙人自然不能推辞,当场就挥毫写下了玉石宗师四个大字,老师兄拿到手之后,顿时爱不释手,连饭也顾不上吃了,匆匆忙忙就告辞而去,说是怕不小心损坏了,要赶着去装裱起来。
当天晚上,孙清自然又是好一场欲仙欲死,小狐狸精在得到秦大仙人帮她赚钱的承诺之后,又兴致勃勃地当起了帮凶,这次更加过分,对着孙清手口并用,直把孙清折腾得软作一团春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