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我们从徐涛口中知道,徐浚谈了个对象;
其次、尸检报告表明,徐浚死前曾进行xing行为;
其三、徐浚的死因是服用过量yào物,作为一名医生,他对yào物有一定程度的认识,若非他极其信任的人给予的yào物,他肯定不会胡乱服用;
其四、徐浚之所以服用yào物,跟他患有勃起功能障碍有直接关系,若不是为了进行xing行为,他肯定不会服用此yào。
综合以上四点,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就是谋害徐浚的凶手必定是女xing,不但跟他关系密切,而且还在案发时跟他进行xing行为。以此为据,就能将身为男xing的赵凯排除于怀疑名单之列。
“作为一个智商正常的刑警,你的分析也算合格。”溪望装模作样地鼓了几下掌。
“什么合格呀,我的分析很正确好不好,你之前不也是怀疑李梅是凶手吗?赵凯肯定不是凶手,倒是刘倩琪挺可疑的,她是徐浚经常接触的人当中,最有可能跟他发生关系的人……”映柳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过于直接,偷瞄了溪望一眼又补充道,“我只是就事论事,没有针对你妹妹的意思。”她说“妹妹”二字时,刻意提高声调。
“我没将倩琪列为怀疑对象,也是对事不对人。”溪望轻描淡写地道。
映柳严辞质问:“为什么?她当晚也在医院值班,没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据。”
溪望从容作答:“首先,她没杀人的动机;其次,她没杀人的胆量。更重要的是,徐浚因为四年前那案医疗事故跟她水火不容,你认为他们还有谈恋爱的可能吗?”他稍作停顿又补充道,“此外,案发前几小时,她还跟我说自己没男朋友。”
“她说什么你都相信,别人说的全是谎话。”映柳不服气地咕噜。
“虽然我不能肯定她说的是真话,但却能确定赵凯撒谎了,而且不止一次。”
“除喜欢看监控录像之外,他哪里还撒谎了?”映柳向他投以怀疑的目光。
溪望没有明言,只是神秘地笑了笑:“你马上就知道。”
“希望你这次别又蒙错了,因为我们已经没剩多少时间。”映柳取出手机查看时间,此刻已是晚上十时许,距离厅长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个把小时。
两人来到赵凯的房间前,溪望以单手按地趴下去,透过门下缝隙往里面瞥了一眼,随即站起来。映柳不解问道:“缝隙这么小,能看见什么?”
“能看见里面有光。”溪望将食指放于chún前,示意对方别出声,然后用力敲门,“快递,快递,有快递。赵凯,有你的快递。”
房门稍开一道巴掌大的缝隙,赵凯从门缝探出头来问道:“什么快递呀?是不是送错了。”当他看见门外两人后,马上就愣住了。
溪望嬉皮笑脸地说:“跟你开玩笑的,我们不是快递员。”
赵凯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稍事犹豫才将房门打开。他只穿着背心跟短裤,尴尬讪笑:“我就奇怪这么晚怎么还有人送快递,而且还直接送到宿舍来。你们找我有事吗?要不先进来坐坐。”说罢请两人入内。
“好啊,就聊几句,不会占你太多时间。”溪望面露笑容地走进房间,映柳紧随其后进入。
进门后,溪望装作漫不经心地审视房间内的环境。
这是一间较为狭小的房间,呈长方形,对门一侧有一扇安装了防盗网的窗户;左侧放一个笨重且破旧的木制衣柜,旁边放有两张凳子、水桶及沐浴露、洁面ru之类的日用品;右侧放有一张铁制双层床及一个破旧的床头柜,床头柜上放有一部台式电风扇。双层床下层挂有蚊帐及被铺,上层则堆满杂物,床尾绑有一条尼龙绳与窗户连接,上面挂有仍滴着水珠的衣服。
狭窄而拥挤的房间,在容纳三人之后,几乎已经没有多余的活动空间。而且房间内极其闷热,让人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赵凯将凳子移到窗前请两人就坐,抱歉道:“这里地方很小,也没什么能招呼你们,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我们就坐一会。”溪望毫不在意地坐下来。
“这里很热耶。”映柳不停地用手给自己扇风。
“我刚来的时候,医院的领导就说给我装空调。可到现在电风扇都用坏两台了,连空调的影子也没看见。”赵凯将房门大开,并将床头柜上的电风扇对着映柳吹。
“领导的话是最不可靠的。”溪望笑道。
赵凯憨笑点头,坐在床头向对方问道:“对了,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溪望以食指轻挠耳后,为难地说:“其实我们是来拘捕你的。”
赵凯愣了一下,强颜笑道:“警官,你是开玩笑吧!我又没犯事,你们为什么要拘捕我呢?”
“不不不。”溪望猛摇食指,“这回可没跟你开玩笑,我们真的是来拘捕你。”
“凭什么呢?我犯哪条法了?”赵凯的身体不自觉地往后移,直到腰背贴近枕头才停下来,并拉来被子将光洁的双腿盖上。
“谋杀罪!”溪望突然露出冷峻的眼神,“你涉嫌谋杀徐浚。”
赵凯激动反驳:“胡说,我跟徐医生无仇无怨,为什么要杀他?你别wū蔑我!”
“你为什么要杀死徐浚呢?要解释这个问题,得先从你的身世说起……”溪望悠然道出对对方人格的分析及推理
父亲过早离世不仅使你从小就缺乏父爱,更让你有一份强烈的危机感。你很想像其他小孩那样,当感到害怕或遇到困难时,可以立刻扑向父亲的怀抱,将所有事情jiāo由父亲处理,让父亲为你遮风挡雨。
这种感觉在你遭受母亲du打时尤其强烈,你甚至幻想若父亲仍然健在,他一定会用健硕的躯体为你挡下母亲的拳脚。可惜幻想中的父亲并没有出现,每次遭受母亲du打时,没有任何人出手阻止,也没有人保护你。
强烈的危机感衍生出对父爱的渴求,你极其渴望能再次得到父亲的爱护,或许说是渴望能有一个人像父亲那样保护你。与此同时,母亲的bào戾使你对女xing产生本能的恐惧,让你有种女xing都喜欢使用bào力的错觉。
这些感觉与念头伴随你度过童年,给你的心灵留下难以愈合的创伤。因此,你年纪轻轻就辍学,并远离母亲到外省闯dàng。
思想上的成熟,使你渐渐克服对女xing的恐惧,独在异乡的寂寞更激发你对家庭的憧憬。你想有一个家,一个完整的家庭,或者说是你构想中的完美家庭。
童年的经历使你在潜意识中认为,城市是危险的,不宜长久居住。在城市里打工只是为了赚钱,赚够钱就该回家乡生活。年yòu的模糊记忆使你认为,家乡才是最安全的地方,至少在那里你不会遭受du打。
长期遭受母亲du打,虽然使你心灵受创,但跟其他孩子一样,你仍对母亲有那么一丝依赖及眷恋。所以,你憧憬中将来是跟妻子回家乡盖一座房子,再将年迈的母亲接回来,以务农养猪为生,过些平淡而安逸的日子。
在你的憧憬中,并没有孩子的身影,因为童年的经历使你在潜意识中认为孩子将会是负累。你不想让孩子成为自己的负担,也不想孩子像你这样经历灰暗的童年。
为了拥有一个家,你必须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