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委托父亲研发泥丸的很可能就是这家公司。”
“嗯,这一点几乎可以肯定。因为自老二死后,这家公司就没有再向研究提供资金,也没跟研究所联系。而当我曾试图跟他们联系时,但却发现对方已经关门大吉。”
“花费大量资金研发新yào,刚有点成果就放弃似乎说不过去。”溪望皱眉沉思。
“我本来也想不通,虽然泥丸是秘密研发,但说到底也是个投资项目。对方就算因为资金不足而中止研发,也可以将项目转售他人。可是对方在老二死后就没跟研究所联系,之前的巨额资金算是白送了。我对此一直都想不通,直到……”宏叔又干了一杯,“虽然投资方莫名其妙地消失了,但这件事还没有结束,当我想继续调查火凤凰的背景时,竟然接到恐吓电话。对方的声音经过特殊处理,听不出是男的女的,能肯定的是对方非常清楚我在研究所里的一举一动,还扬言我要是继续追查这件事,就会对你和见华下手。”
溪望惊讶道:“你怀疑研究所里有对方的人?”
宏叔点了下头:“至少在研究所里说话不安全,所以我才隐晦地约你来这里。这里的经理跟我很熟络,在这里说话绝对安全。”
“火凤凰……”溪望狡黠一笑,“宏叔,我已经长大,这事就由我来处理吧!”
宏叔露出担忧的神色,搭着对方肩膀关切地说:“溪望,虽然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但对方也不是善男信女。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放下这件事,要是你出了什么意外,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跟死去的老二jiāo代。”
“放心吧宏叔,我绝不会让自己出事。来,我们干了这一杯!”溪望拿起酒杯跟对方碰杯,一饮而尽后便转换话题,“昨晚,我见到她了。是她带我进资料室找父亲的病历。”
宏叔愣了一下,苦笑道:“她还好吧?”
“好,很好。还跟以前一样,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姑娘。”
“她有提起我吗?”宏叔平日的磅礴气势,在这一刻dàng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作为一名父亲的彷徨与忧虑。
“有,她到现在还没放弃。”溪望向对方投以安慰的微笑,“不过你放心,我已经依照你的吩咐,跟她说你是个海员,要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
“要你帮我撒谎了。”宏叔满带歉意地敬对方一杯。
溪望喝了口酒,不无可惜地问道:“不打算跟她相认吗?她可是你唯一的亲人。”
宏叔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颇为无奈地说:“现在还不是时候。”
跟宏叔分别后,溪望在餐馆外的花圃里将藏匿的映柳揪出来,没好气地说:“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吗?你一天到晚pì颠pì颠地跟着我,会给我很大压力呢!”
“只要你在合同上签个字,我保证以后也不会跟着你。”映柳竖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放过我吧,柳姐!让我心烦的事可多着呢。”溪望截了辆的士,上车前又对她说:“我现在要回家,如果你还想粘着我,我不介意给你让出半张床。”
映柳白了他一眼:“你想得美!”
溪望乘坐的的士刚驶走,映柳的手机使响起,是一条短信:又食白果了,你的帅哥真不好伺候。(“食白果”是广东俗语,原意为赌注输光,后引申为“无功而返”。民国时期,广州某赌坊旁有间通宵经营的小食店,赌徒彻夜拼杀后,通常会在此店果腹。若赢钱当然是大鱼大rou,要是输钱就只好吃最便宜的白果粥。久而久之,附近街坊看见熟人在此店吃白果粥,便会笑话对方赌输了,又要“食白果”。)
映柳窝火地回复:别只想着笑话我,小心你的老窝又被人翻个底朝天。
溪望刚回到家中,就通过窗帘缝隙往外张望,确认自己没有被人跟踪,才拨打一组几近遗忘的号码。电话接通,他便礼貌问道:“您好,请问是菲利普小姐吗?”
听筒传出一把字正腔圆的成熟女xing声音:“怎么了,我的大侦探,需要我为你服务吗?”
“的确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你已经不是警队的人,要我帮忙可是要收取报酬哦!”
“这当然,不过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个无业游民,最多只能给你支付两亿。”
“哈哈……”对方爽朗大笑,“没想到你失踪三年,还跟你的旧拍档阿慕一个德xing。说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
“我想麻烦你调查一间香港公司……”溪望将火凤凰的情况告诉对方。
“这间公司在十年前就已经注销了,查起来恐怕不容易。”对方语气略显为难。
“容易的事又怎么敢惊动全亚太地区最美艳高贵的国际刑警潘多拉菲利普呢?”
“别口甜舌滑,我可不受这一套。要我帮忙可以,但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只要菲利普小姐有需要,不管是何时何地,我都会立刻出现在你身边。”
“别以为我是老外,就不知道你说的‘需要’另有含意。”潘多拉娇嗔骂道,随即又说:“这件事需要香港警方帮忙,他们的曾处长前不久还跟我抱怨,他的下属做事太呆板,希望我能帮他物色海外优秀人才。如果你有兴趣,我可以替你联系一下,顺便替你申请‘优才计划’。”
“非常感谢你的美意,但我暂时没有移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