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只去哪喝咖啡,还跑进事务所溜了一圈,把接待处的妞儿也给泡了。”发高烧翻过身坐到溪望身旁,“她说李梅虽然是事务所的律师,但却从来不接官司,就连离婚协议这种轻松活也不接,倒是专门接受一些调查xing质的委托,尤其是商业调查。她还向我暗示,这位李大状曾经帮客户盗取对手的商业机密,看来不是个善男信女。”
“除了这些家长里短,还有没有别的?”溪望有点失望,毕竟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信息。
“有。”发高烧掏出手机,翻查出一些图片向对方展示,“我偷偷摸进她的办公室,拍到一些挺有趣的照片。”
溪望接过手机查看,眉头皱得更紧:“难道寄匿名信的人是她?”
发高烧将李梅办公桌上的文件夹全都翻开拍照,这些文件大多都是与溪望有关的资料,当中竟然有其父相云博的住院病历的复印本。
根据病历所载,父亲在注shè一种名为“泥丸”的yào物后,病情马上就得到控制,并在其后两星期内明显好转。但奇怪的是,父亲虽然已日渐康复,但却毫无先兆地突然猝死。
将手机jiāo还对方后,溪望便陷入沉思。
李梅与其说是律师,还不如说是私家侦探。她不会无缘无故地调查自己,肯定是接受了某人的委托。是谁要调查自己呢?对于这个问题,他一时间也没有头绪。
从种种迹象看来,寄匿名信的人很可能是李梅。但亦几乎可以肯定,昨晚抢在自己之前将病历撕毁的人也是她。假设匿名信是她寄来,她为何又要阻止自己去查证信中的内容呢?
更让溪望想不通的是,她为何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如果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行踪,不可能抢先一步将病历撕毁。但他又确定,除映柳外自己并没有被别人跟踪……
“看来昨晚的判断应该没错……”溪望喃喃自语。
“小相,要不要来赚点零花钱,发高烧还记挂着昨天那500块。”花泽看着刚把他对家挤走的发高烧,露出yin险的笑容。
“这个主意不错。”溪望塞了100块给花泽,买下他的位置,跟榴莲及发高烧等人大砌四方城。
对于毫无头绪的问题,最好的解决方案就是放手不管,反复琢磨反而会钻牛头尖。所以溪望将一切问题暂时抛诸脑后,专心于麻将桌上。
黄昏时分,输得快连内裤也得给赔上的发高烧,向溪望投以哀怨的目光:“望哥,你也太狠了吧,老是糊我。我上辈子跟你有仇呀!”
“谁叫你钱最多。”溪望将赢来的钱分出一部分扔给榴莲,“我有约会,先走了。今晚就当我们的发发哥请客吧!”说罢便起身向众人挥手道别。
离开茶庄后,他来到一间名为海澄轩的餐馆,向迎宾处的咨客问道:“请问王先生到了吗?”
咨客查看预约薄后回答:“王先生订了8号房,预约时间是六点。先生你来早了,要不要先到厢房坐一会儿?”
“有劳带路。”
溪望在装修雅致的包厢内等了十来分钟,宏叔便在经理亲自引领下进门。当他看见溪望就立即张开双臂,给对方一个热情的拥抱,爽朗地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这糟老子自斟自饮。”又对经理说:“我的口味你都知道了,随便写几个小菜就行。先拿一瓶好酒过来,我要跟世侄喝个痛快,你叫服务员没事就别进来。”
经理点头退出包厢,宏叔又说:“仔,你是怎么知道我订了这个包厢?”
“问服务员不就知道了。”溪望拿出对方上午给他的单支装牙签,“你早上说要先去办事,有空再请我吃晚饭,而牙签上又有这家餐馆的地址,所以我就来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混一顿饭吃。”
“聪明,这顿饭我想不请客也不行了。”宏叔爽朗大笑。
“宏叔,今天早上是不是不方便……”溪望yu言又止。
“的确是有些不便。”宏叔收起笑容,“你别看我在研究所里混上了个所长,其实也只是个打工的。我在办公室里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皮底下。”
溪望紧张地问道:“你被监视了?”
“也可以这么说吧。不过你别担心,我能应付。”
“那我父亲的事……”
“这里就只有我们俩,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问,我们之间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觉得父亲的死有些可疑……”溪望将昨夜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对方,“似乎有人想隐瞒一些事情,所以我想向你了解一下父亲离世时的一些细节。”
“你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宏叔突然变得严肃,点了根烟狠狠地抽了一口,随即向对方讲述当年的一些情况
“老二入院的时候,你正在外地念书,他身边就只有见华这个小丫头,所以入院手续那些琐碎事都由我来打点。
“医生说他患上了胰脏癌,这种病初期一般没什么症状,到发病时通常已经是晚期,治愈的机会非常渺茫。我动用了一切关系,几乎把本地所有名医都请过来,给他做了次会诊,希望能找到合适的治疗方案。就算不能治愈,至少也要稳住病情,毕竟他当时还很年轻,才四十来岁,而且还有你跟见华这对儿女。
“可惜会诊的结果却令人沮丧,所有医生都不约而同地摇头,说他的病情已经到了yào石罔效的地步,不管采用哪种治疗方案,都只会徒添痛苦。甚至有医生背地里跟我说,该为他准备后事了。
“虽然他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但为了不耽误你的学业,一直都不肯告诉你实情。直到快要撑不下去,医院连病危通知书都已经开出来了,他还是不让我把你接回来。
“说起来也奇怪,那天医院开出病危通知书,我接到电话后就立刻赶到医院。这时老二的身体已经很虚弱,我本想派人到学校接你回来,但他却拉住我的手,跟我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办,老天爷才不会让我拍拍pì股就走。’接着,他又自言自语,‘或许,我命中注定要当一回白老鼠。’
“他这话让我一头雾水,还以为他病糊涂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负责的研究室正秘密研发一种代号为‘泥丸’新yào。而令我感不可思议的是,泥丸竟然是种万能圣yào,几乎可以治疗一切疾病。
“我当时是研究所的副所长,老二则是研究所中一个研究室的主任。按理说,不管他跟手下研究什么课题,也得跟我jiāo代一下。可是,泥丸这个项目居然就只有他跟相关的研究员知道,要不是他打算亲身试yào,我可能这辈子也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的yào物。
“或许能治疗一切疾病有点言过其实,但泥丸的适用范围几乎涵盖我所知道的一切疾病,从常见的感冒咳嗽到世纪医学难题癌症、艾滋病等,都是泥丸的适应症。而且动物试验的结果显示泥丸的效果相当理想,只要再通过人体临床试验就可以推向市场。
“泥丸可以说是一种划时代的yào物,它的出现有可能使人类彻底摆脱疾病的困扰,但也有可能像抗生素那样,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