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降头师最狠毒的命蛊,中蛊之人会在短短两小时内化成一滩血水,连骨头都不剩,蛊虫进入人的身体后会直接在血肉之间疯狂繁殖,并且和经脉融为一体,想要把蛊虫抓出来,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这蛊,目前无人能解。”
丧邦的儿子在一旁说道。
我诧异地看了那年轻人一眼,内裤和尚也开口说道:“这是丧邦的儿子,名叫拓信。”
我一时之间也尴尬地不知道该不该和这位降头师结交,虽然他年纪轻轻,但是身份特殊,但是小萌可没有那么多顾忌,直接上前大方地伸出手:“小弟弟,我叫许小萌,你以后喊我小萌姐就行。”
“小……小萌姐……你们都是中国人吗?”拓信显得有些唯唯诺诺,和刚才被追杀时那视死如归的样子完全不同。
“是的,怎么了?”
“刘道洪,也是你们中国人。”拓信咬牙说道,眼中突然冒出一阵怒火,懦弱的样子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仇恨的怒火。
我惊讶地问道:“你知道刘道洪?”
“……喂,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内裤和尚要死了。”杨春突然在旁边推了推我的肩膀,小声提醒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直给内裤和尚道歉,但这家伙已经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连冷笑都笑不出来,他一贯轻蔑的眼神,如今只剩下叹息。
“真的没有办法救他了吗?”我看向拓信,希望他能想出一个办法,毕竟他也是降头师,没准能知道点什么。
但拓信却很认真地摇了摇头:“没有办法,就算有,也已经晚了,时间过去这么久,这位大师的身体早已经被命蛊蚕食得乱七八糟,现在大师也只是凭着肚子里最后的一口气活着罢了。”
内裤和尚微微叹气,指了指床边的抽屉,我会意上前打开抽屉,那厚厚的文件夹下面放着一串红色的佛珠,我伸手拿了出来,放在内裤和尚手上。
“我从小没有父母,跟着我师父长大,师父名叫苦殊,也给我取名叫nichkhun……nichkhun不是内裤的意思,在泰语中,是经历磨难的意思,师父最不看重我的地方,就是我不愿意去经历磨难,如今才发现,我这辈子最遗憾的事,就是太过安逸。”内裤和尚感叹起来。
“如今这般死法,全都是我咎由自取。”
“这佛珠,是我的师父送我的,也是我的贴身信物,等我死后,你就拿着佛珠到北方的四面寺去找我师父和门人,他们自会帮你。”
我伸手接下佛珠,轻轻地挂在脖子上,虽然一直对内裤和尚没有什么好感,可现在见到内裤和尚要死了,心里却有一丝奇怪的悲伤,就连杨春都默不作声,看来杨春也并不是真的讨厌他,否则以杨春的性格,现在估计会放鞭炮庆祝了。
内裤和尚最后的遗言,不是交代我们为他完成什么后事,而是向我们道歉,没能把我们帮到底。
“对不起。”这是内裤和尚说的最后一句话。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