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多了明星证人,这会众人也不知道谁说的才是真的,情况看似混乱,唯有沈碧君在默默狂汗,就算要教育女儿用得着把墨镜取下来吗?难道苏月伶自己没意识到锦瑟完全是她年轻的缩小版?
缩在某个怀抱里,脸上挂满眼泪的小丫头很是肆无忌惮,直直盯着那位大明星,用浓厚的鼻音理直气壮的说,“就是她推我下来的!你站那么远还带着墨镜,看的清楚吗?”
她就是耍小孩子脾气,把坠马的责任推到许怡身上又怎样呢?
之前在会所大厅,众人的对话里无不潜藏着锦瑟对叶涵的影响力,然而她对那种影响是毫无自觉的,那么在同样的情况下,到底她重要些,还是许怡重要些?
真的很想知道。
苏月伶在人前被捧惯了,抵触自己的小丫头还是她生的,哪里受得了?再开口想要反驳,就被沈碧君暗自拉住了。
“我没有推她。”被叶涵幽暗的纯黑深眸压迫得无法与之直视,片刻间许怡零碎的想了很多,有人为她解释又能怎样?男人的态度表明了一切。
也罢了,语气忽然转淡,“不过我确实说过她是你的宠物这句话,事实上给我感觉就是这样的。”所以她没什么好辩解。
也许只有用宠物来解释,她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否则,莫非要她承认,自己在叶涵的心里还不如一个从孤儿院领养回来,连来历都不清不楚的小丫头?
难道,真的如外界的传言那样,叶涵和锦瑟,是……那种感情?
最真实的,往往也最伤人。
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气氛当真不怎么好,没人想多发表意见,叶涵宠锦瑟,可因何而宠,类似禁忌。
“那个……先处理下伤口吧。”庄生腰间的软肉被单结香狠狠拧了半个圈,他才艰难的开口。
叶涵将淡薄的目光收回,抱起锦瑟就往会所方向走,将其他人视为空物。
过程的细节造就了心照不宣的结果,这一场,小恶魔全胜。
眼瞅着亲生的女儿被那个男人抱走,老实说,苏月伶心里还真说不出什么滋味,没说一定要认回来,可是……
这样好吗?
……
配备高端的医务室里,只有一个经验匮乏的小护士在,光是用消毒水给锦瑟清理伤口都弄得她嗷嗷直叫,叶涵看不过去了,不耐的把人驱赶,自己接手过来。
其他人没敢跟来,都懂得审时度势,随便找个借口就开溜了。
只剩下一大一小,若锦瑟没有记错,好像她应该还在和叶涵的怄气大战中,胜负未分。
所以,她不说话,静静看叶涵帮她上药。
伤口有些麻烦,破了皮,又在沙地上摩擦过,几道不深不浅的拉痕,血迹混着污泥,耗了大半天才清理干净,上药时任凭人的手再轻再小心,还是会拨动痛感神经,如此一来,锦瑟微颤,叶涵手下的动作也停了。
“很痛?”他头也不抬,盯着伤口淡淡的问。
锦瑟才刚把头点了下,忽然又听他沉了话音没情绪的说,“以后不要做那么危险的事,尤其以伤害自己为前提……达到的目的。”
叶涵的厉害之处在于……
往往你以为他什么也不知道,兴许他早就在你小心思轻轻一动时把你看穿。
通常那种时候他任何都不会说,不管接下来事情会向着哪个方向发展,他都优雅的保持看客的身份,以一种可以完全被忽略的姿态,默不作声的看着你的一举一动,直到你真正的犯错,他才会像现在这样,来到你的面前,用轻描淡写的口气,深刻的……教育你。
听他说完那句蕴含深意的话,年龄的局限让锦瑟脑子转了好几个圈,想明白后暗自费解,到底他是在关心她呢?
还是在说教她……
总之,无需怀疑,叶涵已经知道是锦瑟故意要陷害许怡,所以在这点上,她也没必要在继续装委屈。
沉默……
干干净净的医务室里,流转着某种介于尴尬和心思猜度的逆转气息,怪异得连锦瑟都快忘了手上的痛。
“好了。”上好药,叶涵先开口道,放下沾了药水的棉签再抬头去看小不点儿,才发现她脸色窘迫,但又透着些许破罐子破摔。
是了,他太纵容她太宠她,以至于让她太随心所欲,明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更知道他不会拿她怎样,甚至连狠心的斥责都不会有。
再看了一眼那只上了药的手臂,只比最初伤着的时候看起来情况好一点点,没再渗血,却肿了一大片,破损的皮肤和周围完好的白皙比起来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