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门在一家中餐馆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准备出发前往球型体育馆,却在餐厅门口被李如抓个正着。
小少年毫无心机地扑了过去,又惊又喜:“如哥!你身体好了吗?”
李如往保镖身后一闪,躲开了,“是啊,不知道为什么,一生气就有力气了。”
赛门后知后觉地心虚缩头,下意识看了眼腕表,“时间要到了……如哥,你没事就好,我、我有点事先闪啊哈哈哈哈……”
这小朋友居然当真边说边转身就跑。
李如气得大叫:“站住!”
赛门听见了跑得更快了,边跑边在心里哭着默念,如哥你原谅我!那可是齐砚这次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有额外的安可跟压轴表演,美味跟营养程度肯定比平常的要加倍的,我还是小孩,长身体需要营养的。
李如见他溜得快,他不敢跑快了,朝着保镖怒吼:“发什么呆,还不快给我抓住他!”
两边都是千娇万宠的小少爷,保镖一个都得罪不起,装出努力的样子穿过人群去追赛门,那小少年已经跳上出租车,一溜烟开走了。
“你这个废物!”李如跟了过来,扬手想抽他,及时地想到这儿不是李家大宅,而是异国的街头,忍住了,只是脸色铁青,气息也有些不匀。
保镖一脸愧色,“抱歉……要不,等他回来?演唱会也就两个小时。”
“我偏不!”李如气呼呼地咬了咬手指,“他肯定先去排队了,找辆车去体育馆,我就不信我拦不住他,这小子还想上天?”
这是图啥……保镖实在无奈,虽然都说病人病久了脾气大,可是这少爷也太难伺候了,他一出行,随身跟着两个保镖,一个生活助理,一个专业护士,比一些小明星动静还大。可作为雇员他们也没有任何可以抗议的余地,助理打了几个电话,找来一辆suv,把人都塞了进去。
等李如追到演唱会外时,首先看到的是人山人海,绕着体育馆环了几圈,比世博会排队还要壮观。但好在演唱会外面的大荧幕现在并没有放齐砚的歌,齐砚也担心开演之前就让歌迷们审美疲劳了,不过他居然建议工作组播放美食节目:舌尖上的北欧,现场一片哀嚎,直说工作组灭绝人性。工作组成员们吃着罗一平带人送来的左宗棠鸡、北欧肉丸,大分量薯条配着具有当地特色的香草酸奶绿酱,愉快地替齐砚背了锅。
虽然说不用接受魔音灌耳,然而李如并没觉得高兴,现场治安维持得很好,持票才能进场,他虽然有能量逆天的老爸跟老妈,但也管不到斯德哥尔摩来,只能在一旁看着生气。
他打了一次又一次电话,赛门早心虚地关机了,李如暗暗发誓等抓到这臭小子,一定要狠狠地抽一顿!他抽不动就叫保镖抽。因为这样,他更讨厌齐砚了。
眼看着开始检票进场了,他身边的废物们也完全起不到作用,李如脸黑得快滴水,“要是抓不到赛门,我就把你们全开除了!”
这少爷虽然很讨厌,但他家开的薪水却不讨厌,平白丢了高薪的工作大家都舍不得,保镖助理们一合计,助理小杨咬咬牙,拨通了齐砚的手机。
齐砚在准备的时候是不接电话的,所以最后是罗一平代他接了。
罗一平只知道齐砚跟李如关系不大好,却并不知道这哥们奇葩的疾病是听不得齐砚唱歌的,所以单纯想着,李家大少爷想蹭个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给齐砚结个善缘吧,于是安排了个工作人员去接人。但是齐砚这最后一场演唱会实在人太多,出于安全因素考虑,安保组死活只肯放李如一个人进场,李如只好自己行动。
他原本想在齐砚上台之前,找到了赛门就走,可他自小身体弱,从来没去过任何类似的现场,也实在低估了万人体育馆的容纳能力,所以望着密密麻麻的人头时就彻底懵了。
等到回过神的时候,齐砚已经站在了台上,观众席发出了海潮般的欢呼声。
李如这才后悔了,又觉得心脏难受,慌不择路地躲到了最底层的休息室里去。
齐砚对这一切全然不知晓,只是简单地打了招呼就开始唱歌,两个小时仿佛一眨眼就结束了,现场和看直播的观众们都感觉到了来自偶像的高亢兴奋情绪,他们将其归结为因为是巡回演唱会的最后一场嘛。
但实际上,是因为齐砚从手里的夜莺圣剑中接收到了期待已久的信号,最后一个潘多拉之盒主动现身了,就在这个体育场之中。
虽然还不能准确定位,但那时因为潘多拉盒还没有汲取够足够的能量,似乎因为某种屏蔽物的遮盖,让它汲取能量的效率降低了非常多。
所以齐砚更加安心地唱歌,等待着圣剑捕捉到潘多拉盒子位置。
等到安可的时候,齐砚突然摸了摸脸,“有一首新歌,我从来没唱过,就是想留到现在。”
新歌发表??还真是选择了一个相当美妙的时机!歌迷们全都沸腾了。
齐砚等喧闹稍微减退,这才继续说:“我要将这首歌献给一个重要的人,正因为遇到他,我才会坚持到今天,才有机会站在这里给大家唱歌。所以那个谁,你给我好好听着啊,我……想不出有比遇到你更好的事了。”
喷笑声接连响起来,齐砚也觉得这么说太逊了,不好意思地又摸了摸鼻子,接着他将还在持续着定位工作的圣剑话筒固定在话筒夹上,从工作人员手里接过了一把木吉他。
他稍微调了调音,清清嗓子就唱了起来。
灰色月光照在海面上,
海妖唱出了萤火流光。
徘徊不定的海中旅人啊,
早就忘却了故乡的紫藤花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