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时刻退缩,贺兰雪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顿。
被姬华音裹进被窝后,她再也不敢嚣张胡为了,乖乖的听话:睡觉!
甚至,也不大敢问他有没有生气?怕再惹出事来。
一夜昏昏沉沉,第二天一早醒来,身边却没了那个人。
“华音。”她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小手在被窝里胡乱摸索着。
然而,被窝里除了她自己,哪里还有别人鲺。
她揉了揉眼睛,看着窗外天色,有种恍惚的感觉。
莫非昨晚乃又一场春、梦,其实,姬华音跟以往一样,在她就寝前就走了?
懊恼的抓了抓头发,她起床,穿衣,开门去找薛嬷嬷。
岂料,薛嬷嬷昨晚竟是一夜未归。
站在廊檐下,她茫然四顾,视线最终落在隔壁那破败的院子。
那院子毁的可真够彻底,连院中两棵大树都被劈断了。
破败的墙壁、断裂的琉璃瓦,还有一些被埋在地下的看起来很不错的家具等。
现在瞧着,真是作孽啊。
一阵凉风吹来,贺兰雪觉得有点冷,抱着双臂又回到屋里。
独自坐在窗口,思索着要不要去军营。
可昨晚的事,的确让她挺难为情的。
开始闹的欢,到最后打退堂鼓的也是她,哎......
丢死人了。
期期艾艾的闷在屋子里,肚子饿的慌,她便独自到厨房忙活吃的,想起昨晚姬华音给她烧的鱼,心里又是一阵甜蜜。
可是,轮到她自己却为难了,厨房里的活计,她真是不大懂。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去街上买比较实际,连忙的返回房里拿银子,可悲催的,貌似她的银子都是薛嬷嬷收着的。
正翻箱倒柜的找值钱的东西,薛嬷嬷的身影冷不丁进到屋里,吓的贺兰雪魂都差点飞了。
“嬷嬷,你怎么走路不出声啊,跟个鬼混似的,吓死人了。”贺兰雪拍着砰砰乱跳的心口,眼睛睨着她。
薛嬷嬷轻轻一笑,“你这丫头,是不是又做了什么亏心事?”
“嗬,我能做什么亏心事?我饿了,嬷嬷你给我做早饭呗。”贺兰雪挽着她的胳膊,软着声音撒娇。
薛嬷嬷睨她一眼,“就知道你该饿了,想吃什么?”
“随便做点,对了,多做些,一会我给你们爷送早饭去。”贺兰雪想着昨晚的事,终究有些歉疚,便又想拿食物去贿赂。
薛嬷嬷闻言一愣,“爷没跟你说吗?”
“什么?”贺兰雪也愣住。
薛嬷嬷脸色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道,“爷一大早带人进山了。”
“进山?那中午总该回来吧?”贺兰雪松了口气,还当是什么事呢。
薛嬷嬷呵呵,同情的看着她,“应该没那么快,爷他们这次进的是山里的山里。”
“什么意思?”贺兰雪不懂。
薛嬷嬷直接道,“昨儿他们终于挖开了陵墓的入口,爷今儿一早就带人进去了。”
“陵墓?”想起姬华音那日带人在山脚那边开挖,贺兰雪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果真是盗墓啊?
这样刺激的事,如何能不告诉她?而且还背着她去了?
“不行,我也要去。”连吃也顾不上了,抓起桌子上的帽子,往脑袋上一扣,她抬脚就要走人。
薛嬷嬷赶紧拉住她,“我的小祖宗,爷瞒了你,定是想到你会如此,才不敢告诉你。你想啊,陵墓那种地方,能是什么好地方?别说你了,连我老婆子一想到那种埋死人到地方,心里都打颤。”
“可他不该丢下我啊,何况,我又不怕。”贺兰雪不服。
“他怕啊,虽说里头是埋死人的,可到底凶险,他带着你,总归是不方便。”薛嬷嬷道。
贺兰雪抿紧了唇,这算理由吗?如果凶险,她不也会担心他的么?
一个人被留在家里,心里总归不舒服的。
“那你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薛嬷嬷也不好说,只得敷衍道,“你该晓得,有你在,爷一定会在最快的时间回来的。”
可是,一晃几天过去了,连冷奕轩和他的那条大狼狗每天都会造访两次,可是,姬华音他们却是一点音讯都没。
贺兰雪担心极了,不管怎样,在里头,也得吃喝吧?
再有其他危险,就更无法预估了。
她找薛嬷嬷和冷奕轩商量,看是否还要再派些人进去打探。
可冷奕轩一口回绝,说姬将军和少钦大人一起,还带了西夷圣女以及此地著名的向导,若他们会出事,再派人进去那便是让人去送死。
再说了,姬华音进去前,交代过,让他稳定外面情况就成,其他的事不用他管。
对此,贺兰雪非
常不屑,“那,你一天来我这两趟,也是华音交代你的?”
冷奕轩不以为意,勾唇笑道,“这个,自然不是。是我的心驱使我每天必来两趟。”
“嗳,还对女人yin不起来?”贺兰雪坏坏一笑。
冷奕轩的脸即刻黑了下来,“胡扯什么?爷那是没遇到让爷心动的女人。”
贺兰雪耸眉,“这样啊。不过,你天天往我这儿跑,我这里可是除了薛嬷嬷又没别的女人了。这样下去怎么成?”
“别一天到晚的跟爷提女人。爷现在提到女人就厌烦。”一想到身体上的某项隐疾,冷奕轩就心烦气躁。
终于,又成功惹毛了他,贺兰雪烦躁的心绪得到了些许缓解,丢下他,一个人回房看经书去。
好吧,自从上次他将她的随身小书扔了之后,趁他不在的这几日,她又淘换了一些,而且,别她在京城看的那些更有趣。
哼,还不回来吗?
不回来,她就天天看这些*去。
时间一晃,到了第十天头上。
姬华音等人终于从陵墓中出来了。
她得到这消息还是从二毛那里。
这小子知道自己每天去军营报道,就是为了见将军,所以,很用心的帮她留意。
这天天麻麻亮,姬华音的人一出陵墓,他恰好在外头守候,便托了个由头,飞奔着给自己报告这消息。
贺兰雪那个激动,穿戴好,也房门也未来得及锁上,骑上二毛的马就跑了。
可怜二毛跟在后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终究是累瘫在街头,也还是没撵上。
“人呢?”贺兰雪直奔将军营帐,门口却被林安拦下,“贺公子。”
林安在,姬华音肯定就在,二毛果真没骗她啊。
贺兰雪喜出望外,推开他就要进去。
林安却紧跟着又拦住了她,“贺公子,里头不方便。”
“怎么了?”贺兰雪顿住。
“夕姑娘受了重伤,孙医正在里头诊治,外人不便打扰。”林安道。
“夕姑娘?哪个夕姑娘?你们将军呢?我要见他,他没事吧?”贺兰雪像一头嗅觉敏锐的犬类,本能的嗅到了一丝异样。
“将军没事。”林安望着她,目光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