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文媚儿见她转身就走,忙叫住她。
贺兰雪回头,“夫人是叫我?”
文媚儿一双美眸在贺兰雪身上挑剔的打量着,唇角笑意一点一点的深了起来。
近来,听闻太子殿下迷上了小医女,她还当是怎样的倾城国色,今儿一瞧,完全是个没长开的丫头片子,脸蛋还凑合,这身板平平的,哪里有半分吸引男人的资本?
打量完了,文媚儿方扬唇一笑,“哦,我听闻这些日子,都是一个叫贺兰雪的医女,在照料太子,就是你么?”
“正是。”贺兰雪点头。
“文媚,你要做什么?”南宫霁脸色当即阴沉的可怕,文媚儿是大周附属小国敬献的美人,当初不过是在司乐坊里,被他瞧上了,便执意留在了身边。
因她美貌异常,又会伺候人,深得南宫霁的宠爱,风头甚至一度盖过了太子妃冷无双,为此,皇后娘娘十分恼火,说了南宫霁几次不听,便将矛头指向了文媚儿。
而文媚儿也是个恃宠而骄的主,不但没将太子妃,甚至连皇后娘娘也没怎么放在眼里,对南宫霁的其他妾侍打压的非常厉害,甚至还亲手杖毙了一个身怀有孕的妾。
南宫霁知道后,也非常恼火,但他又十分迷恋这女子的刁钻和野性,何况不过是个妾,没了就没了,可不不想,皇后知道此事,大发雷霆,本欲将文媚儿治罪,南宫霁求了多次,还有贤妃娘娘从中斡旋,最终皇后娘娘无法,只将她送进国寺里,让她念经祈福,好消除心中戾气。
所以,知道文媚儿这善妒的性子,怕她对贺兰雪不利,所以,南宫霁才紧张起来。
文媚儿见他如此紧张,朝他幽怨一笑,“殿下,你干嘛这样看着媚儿?媚儿不过是听闻她对殿下您照顾的好,所以,想当面说些感谢的话而已。”
这样争风吃醋的戏码,贺兰雪见的还真不多,哪怕前世为后,可是南宫契除了她一房皇后之外,竟没有纳一个妃嫔,唯一的玲珑姑娘最后还被她弄死了。
所以,只她一人独享皇宠,哪里有女人敢跟她争?
但她也不是傻子,文媚儿又娇又嗔的样子,早已让贺兰雪有些反胃了,“夫人客气了,民女受着朝廷俸禄,为太子治病那是分内之事,至于照顾太子殿下,那还是长乐宫里的宫人们,民女除了三天来一次,为太子检查病情,开几幅药方之外,也没做什么别的,所以,这功劳,民女可不敢全受了。”
“哦?”文媚儿自然听的出贺兰雪是想将自己摘干净,可是,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尤其是男人的心思,根本逃不过她的眼睛。
刚才,南宫霁盯着贺兰雪的眼神,那样的温柔,比对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太子,夫人,民女告辞了。”管她信不信,贺兰雪解释一遍就够了,其他的她也懒的去管。
不待南宫霁说话,她已然转身就走。
文媚儿一怔,似是自言自语道,“这姑娘性子倒烈,好像对我有不满呢。
贺兰雪一走远,南宫霁再也维持不了好脾气,神色一冷,毫不客气的将文媚儿从身边推了开。
”滚!“
”殿下!“文媚儿一个踉跄,幸好被边上的宫女扶住,她站稳后,满眼委屈含泪,”媚儿出门在外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忙忙的沐浴更衣,便来瞧殿下。殿下,你就如此待媚儿吗?“
南宫霁冷冷的瞅她一眼,没有说话,其实,他心里也是奇怪的。
一个月前,文媚儿被皇后撵走的时候,他心里很不适应,甚至差点差人偷偷去接人回来,后被小路子苦劝住了。
可随着发病的这一个月以来,贺兰雪让他不得亲近女人,他做到了,原以为是身子不行。
而今,身体大好了,瞧见文媚儿,却没有了当初的那种冲动,甚至,出于本能的有些讨厌。
他冷魅的眼神让文媚儿心惊,但她对自己太自信,太子殿下曾在她这里没日没夜的欢愉,那可是历历在目,她不相信,一个青果子一般苦涩的小丫头就能盖过她的好处去?
想想,撩唇一笑,文媚儿又不甘心的往南宫霁怀里一靠,眼神湿漉漉的望着他,眸底深处满是撩拨之意,“殿下,妾身近来跟寺里的大师学了一套
松骨的法子,可帮人松筋活血,温通经络,殿下要不要试试?”
南宫霁斜睨了她一眼,再次无情的将她推了开,“本太子病重在身,不能亲近女色。”
“殿下?”文媚儿愕然。
南宫霁又大声吩咐道,“来人,送文夫人回房。以后,没有本太子的令,不得踏进长乐宫半步。”
“殿下。”文媚儿惊惧不已,都知道太子殿下对女人没有长性,可是,她偏不信,她有的是美貌,有的是手段,怎会被嫌弃?
南宫霁根本不看她一眼,拂袖离去,的确,刚才文媚儿拦住贺兰雪的举动,让他很是恼火,这样的女人,不给点惩罚永远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彼时,贺兰雪还不知道,因为自己,南宫霁疏远了文媚儿,她只是寻着记忆中的路线,出了皇宫,找到了六皇子南宫澈的府邸。
这大周国有规定,除了太子之位,其余年满十三的皇子,即要搬出皇宫,另外居住。
这次没有翻墙,她彬彬有礼的向守卫说要见澈王爷。
那守卫并没有为难她,便去回禀了。
不消一刻钟,那守卫回来,对她说请。
一个请字,让贺兰雪突然鼻头酸酸的,想想,以往几次在将军府那儿的碰壁,不由一阵唏嘘。
姬华音,你对我还真是坏的可以啊,门不让进就算了,现在连墙都不让翻了,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