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贺兰芝那带着几分矫情的话,贺兰雪轻轻掀了掀眼皮,一副见鬼的表情,“二妹妹,你这是跟我这显摆呢吗?”
贺兰芝一愣,抿嘴笑道,“妹妹岂敢?再说,姐姐这样的人,又怎会在乎这样的事。”
贺兰雪弯唇一笑,指着身边的椅子,道,“你坐下,且与我说说,我这样的人该在乎怎样的事?褴”
“这个嘛,姐姐心里最是清楚的啊。”贺兰芝果然大大方方的坐了,还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
贺兰雪微微锁眉,表示不解。
贺兰芝则带着几分优越感般,轻轻一笑,“姐姐是运气的,生来便是贺兰家的嫡女,现在又执掌着整个家业,就连皇上娘娘们吃的药,也得经过你手。有这份荣耀在,姐姐怎会在意其他?”
“芝儿,就你话多。”看女儿有些得意忘形,沈氏一旁使劲的给女儿使眼色,今儿请贺兰雪吃饭,还另有目的呢,可不能搞砸了的。
“呵呵,姨娘说的是。”贺兰芝立马闭嘴,只是,那一声姨娘让沈氏那修炼的恰到好处的妆容差点碎裂,她忙拿着酒壶,斟了三杯酒,并笑道,“这酒温过的,不凉,喝两杯不会有事的。”
“喝,如此,我便用这杯酒,恭喜二妹妹了。”贺兰雪端起酒杯,朝贺兰芝笑道鲎。
“多谢大姐姐。”贺兰芝愉悦的喝了酒,一杯酒下肚,小脸即红扑扑的,煞是可爱。
贺兰雪瞧了,就有几分幽怨了,怎地她喝了就没这种惹人怜爱的效果呢?
“大姐姐,妹妹还有一事相求呢。”贺兰雪今天真是被喜悦冲昏了头,才喝了一杯酒,便迫不及待的要说目的了,惹的一旁的沈氏蹙起了眉头,嗔道,“你大姐姐才来,菜还没吃一口呢,你有事不能等会说?”
沈氏一面又殷勤的替贺兰雪姐弟布菜,一面道,“雪儿,你先吃菜。”
“别。姨娘还是让二妹妹将事先说出来吧?不然,我怕吃了不消化。”贺兰雪似笑非笑。
“大姐姐,我想要......”贺兰芝对她的情绪丝毫不以为意,她马上就要做七公主的伴读,就会成为公主殿下最好的伙伴,贺兰雪就显得太微不足道了,说不定将来她还要有求于自己的地方呢。
只是,她话一出口,沈氏忙截了过去,讪讪一笑,道,“雪儿,按说,府上现在这个样子,芝儿不该提这些。只是,明儿宫里的人便来接芝儿,我想着,她好歹也要收拾妥帖一些,毕竟她代表的是贺兰家,太寒酸的话,怕被人瞧低了去。”
“哦。”贺兰雪捻着酒杯,又浅浅抿了口酒。
贺兰芝瞧她没有表态,连忙接下话茬,兴冲冲道,“姨娘说的是,大姐姐,我现在代表的可是整个贺兰府,我若好了,将来咱这府上说不定也会跟着沾光。我若不好了,府上也会没脸的。我想要一头新头面,两套新衣裳,这不过分吧?”
噗——
贺兰雪闻言,一个没忍住,才入喉的酒喷了出来,恰好喷到了贺兰芝那洋洋得意的笑脸上。
贺兰芝那漂亮的脸蛋,立刻布满乌云,嘴角的笑意也凝结了。
“哎呦。抱歉。”贺兰雪连忙伸手,想要帮她擦,但觉得用手不妥,就抓起贺兰芝自己的袖子,往她自己脸上擦着。
贺兰芝整个人怔忡的,有些傻眼的看着贺兰雪。
边上,沈氏反应迅速,连忙掏出帕子替女儿擦了脸,干笑道,“叫你吃饭的时候别那么多话,你偏不听。”
“二妹妹,实在抱歉的很,瞧瞧,让你脸上的妆都花了。要姨娘带你去洗把脸,再重新上个妆吧。”贺兰雪汗颜,她刚才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听了她那话,觉得可笑才没忍住的。
贺兰芝嘴角抽了两下,强忍下愤懑,冷声道,“大姐姐,你是故意的吧?你不想给我添东西就直说嘛,干嘛要这样羞辱人?”
“芝儿姐姐,大姐姐怎么会故意羞辱你呢?她一定不是故意的。”贺兰天意帮着姐姐说话。
贺兰芝眼睛红了红,“真不是故意的?大姐姐难道不是嫉妒......”
“芝儿。”沈氏那手狠狠在女儿胳膊上掐了下,“一点小事就这样?难道你是纸糊的,碰不得了?大小姐都说不是故意的,你还要怎样?”
“我?”贺兰芝觉得委屈,“不就一套头面,两套新衣裳嘛。”
“别,大喜的日子可不能哭出来。”贺兰雪连忙朝她摆手道,“一套头面,两套新衣,给你置办就是。”
“真的?”贺兰芝眼睛一亮,还带着几分得意,她就知道,有了公主这个帮衬,贺兰雪对她也刮目相看了吧。
“自然是真的,咱贺兰府再穷,这点东西还是置办的起的。只是......”贺兰雪语气突然一顿,颇为玩味的轻笑了一声,又道,“你若在公主那得着好了,那是你的造化,贺兰府不会惦记着沾你的光,毕竟是伺候人的活,也不容易,咱们府上不会给你半点压力,更不会拖累你的。”
贺兰芝闻言,俏脸一红,强笑道,“能伺候公主殿下,那也是我的造化。多少人想伺候还轮不着呢。”
“是啊,所以我说这也算的上是喜事。”贺兰雪耸眉,不以为意,接着说,“再有,你若不好,咱们家的确也会跟着蒙羞。所以,芝儿妹妹,你可要加油了,咱们贺兰府不指着你光耀门楣,但你可不能让府上蒙羞哦。”
“......”贺兰芝臊的面红耳赤,正欲反驳,沈氏在她肩头轻轻一按,笑着附和贺兰雪道,“大小姐教训的是,芝儿,你该听你大姐姐的话,进宫以后,要好生陪着公主念书,切莫偷懒,更不许做让贺兰家蒙羞的事,知道吗?”
贺兰芝咬牙,一副不甘的模样。
贺兰雪却抿嘴儿笑,“姨娘,你真厉害。你一说话,她就不敢回嘴了。罢,以后管教芝儿妹妹的事,就交给你好了。”
沈氏神色讪讪,忙道,“大小姐别见怪,是奴婢越矩了。”
“别。姨娘这话就见外了,我刚才那可是实心实意的话呢。”贺兰雪轻叹道,“其实,我倒羡慕芝儿妹妹,有你这样的人在旁时时提点着,不像我跟天意,没人疼没人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