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又道:“我军虽已攻心之计震慑敌军,但敌军将领却不会罢休,若某所料不错,此刻敌军西营已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我军劫营。
我军可将计就计,将敌军引入林中,已火攻之。”
郭嘉颔首,古往今来冷兵器作战从来都离不开火,无论是火箭或是火攻,两军交战,首先想到的便是用火攻破敌,但是怎么破,如何破,却是一个难题。
而荀攸所言,正与郭嘉暗合,敌军两次大败,虽有郭嘉装神弄巩嫌,但敌军亦有骄兵悍将恼羞成怒,若曹军诈败,必能将敌军引入林中。
“善,便如公达兄所言。”郭嘉面向曹仁又道:“子孝,三更时分汝领三百将士已轻骑劫营,待敌军合围,奋力突围,向南败走,我自安排火攻之事。”
“末将领命!”曹仁起身拱手,不知从何时起,在曹仁心中便产生了一个念头,跟着郭嘉打仗就是痛快!
但曹仁是一个懂得学习的人,无论是兵法战阵,临阵御敌,奇谋诡计,他都能虚心向郭嘉请教。
“何许三百,末将只需百人!”曹纯突然起身拱手道,他早就想向郭嘉证明他的能力,苦于没有机会,郭嘉只领三百将士既能斩杀敌军数千,更是吓的敌军胆寒,说实话,曹纯心中虽很敬佩郭嘉这份能力,但他却不服气。
郭嘉斜眼看了曹纯一眼,道:“曹将军勇气可嘉,但领兵作战岂同儿戏,郭某观将军刚及弱冠,又无沙场经验,还是多学习学习的好。”
“你比我还小一岁呢好吗?”曹纯心中不爽,却也不好发作,冷哼一声,又道:“上阵杀敌尔,岂在年岁乎?骠骑将军霍去病,病故时年方二十三。”
曹仁心中清楚,郭嘉之前欲让曹纯在险地杀敌,此刻险地之谋不成,也到了启用曹纯的时候,曹仁顿时拱手道:“先生,某弟所言不虚,还请给子和一个上阵杀敌的机会。”
郭嘉面向曹纯淡淡一笑,颇为戏谑的笑道:“就凭你?好,我给你一个机会,西面敌军有一辎重营,你若无惧敌军势众,可领兵焚烧之,若是兵败而归,斩汝头已祭军旗!”
曹纯双拳紧握,一咬牙关,道:“末将领命,若不能将敌军辎重营焚烧殆尽,某自提头来见!”
说罢,曹纯带着怒气飞快的转身出帐,生怕郭嘉突然反悔一般。
“先生,此计是否行险乎?”曹仁脸色为难,面向郭嘉拱手问道,他很清楚西面敌军的虚实,黄巾军西线分为十四个营,被曹军灭掉一个,还剩十三个营。
这十三个营中兵力有多又少,少则三千,多则五千至一万,而郭嘉所说的辎重营在敌军阵营最中,四周皆是敌军阵营,可谓铜墙铁壁。
何况辎重营乃敌军要害,自是大营,营内将士八千。
曹纯若想将敌军辎重营焚烧,至少要突破敌军两个大营的防区,而这时,才能冲到辎重营面前而已,在与辎重营的八千敌军和身后支援而来的数千敌军厮杀,全身而退亦是困难,何谈焚烧敌军辎重?
“劝将不如激将,用兵亦是如此,何况还有子孝策应,就算不能将敌军辎重营焚烧,但子和若想全身而退,自是不难。”郭嘉笑道。
“这个……”曹仁刚才只担心曹纯的安危,竟忘记了自己会领大军为曹纯策应,若是能将敌军引入林中在放上一场大火,到时敌军必乱,曹纯那边的压力也会减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