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夫人!你在哪儿啊,阿狐把夫人弄丢了,呜呜呜啊啊啊。”胡阿狐一瞬间急的眼泪上了头,她大大的眼睛中饱含了两泡晶莹的眼泪,来势汹汹的涌了出来。
她边放声嚎啕着大哭起来,边支撑着还兀自打软的双腿起身,开始在祠堂内室发疯一样的,将锦垫一个个掀翻,然后翻天覆地的寻找起来。
御禊本来滔天的怒意,被她傻而荒唐的举动压的一梗,他将牙齿咬的磨出‘咯咯咯’的声响,却也说不出什么多余的话了。
他一个箭步飞也似的攒在胡阿狐的身边,质问道:“现在没有时间让你做这些傻事,你给我老实交代,不,你给我原原本本事无巨细的将今天,你和华兮绾出门以后的事情给我描述一遍,要完整不要漏掉一个细节!”他恨声道,又懊恼的一拳垂在自己的大腿上:“该死的,早就知道你不靠谱,我怎么会愚蠢到答应让你把她带走,居然允许你们两个人单独出门!”
“阿,阿狐也不知道,呜呜呜,今天出门后,呜呜,夫人,呜呜呜,和阿狐,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她想要讲述今天所经历事情发生的过程,却被汹涌而至的泪水噎的自己呜呜咽咽个不停,就连一句完整的话也没能够说的出来。
御禊的头都要大了,他烦躁的低吼道:“够了!把眼泪都咽回去!”
“是!”胡阿狐下意识的止住了哭声,她拼命的用手背擦着眼泪,被哭泣噎的喘不过气,无声的调整了一下,继而抽抽搭搭的抓紧道:“今天,阿狐和夫人沿着青丘村后通往狐仙祠的小路,绕过了村长家上了山…….”
“……谁,谁知道,在山路半腰的地方,夫人突然告诉阿狐周围有危险,阿狐没用,白长了这对破烂耳朵,居然没能听出周围有什么动静,又因为全村的人都天天走这条路,就自作主张的跟夫人说这条路不可能有危险。”她愤怒自责的狠狠揪了一下自己头上毛茸茸的兽耳,接着道:“可夫人没有听阿狐的话,而是从怀里讨了个不起眼的小瓶瓶出来,从里面倒了好些白色的药粉,将阿狐和夫人圈在了里面,夫人说,周围可能会有狼群或者巨蟒,这个能够防身。”
她讲到这里的时候,御禊了然的点了点头,这胡阿狐没有说谎,她将事态时间,因果关系,甚至华兮绾的一举一动,以及药品的样子都形容的清清楚楚,没有半分差错,至少她没有欺骗自己。
那白色的药粉,就是华兮绾前些日子在律元郡通往交州的路上时配出来的驱兽药,自己还给她提了意见,帮住她给药粉做了一些改良,他能听出胡阿狐形容的和事实是否吻合。
“结果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有野兽出来,阿狐就脑子坏了非跟夫人说没事,就在这时,阿狐也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团模模糊糊的白色影子。”胡阿狐一顿,显然想起了什么害怕的事情,她情不自禁屏住了呼吸,继续说道:“一眨眼的功夫就又消失不见了,可阿狐和夫人都确确实实看见了,只是那个影子显然十分厉害,连阿狐最有自信的听觉都没有听出它的声音。”
“阿狐和夫人在原地戒备了一会儿,那个影子却始终没有出现来攻击我们,夫人就咬着牙掏出了两个白瓷罐,分别从里面掏了两颗药丸,夫人说一颗是什么金丸,一颗是百什么药的,她说被动挨打不行就让我也吃,我们吃完好继续上山。”
是万金丸和百解丹吧?
御禊颌首,又为华兮绾的机警果决惊艳了一番,在那种孤立无援的时候,还能够做出将损失降到最低的方法,不愧是华兮绾。
“然后……”胡阿狐战战兢兢地将事情描述完,一直讲到她有记忆的最后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