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挺新鲜的。”白若惜好奇笑道,目光转向纳兰褚旭,眼角余光却有意无意落在香瑟瑟身上,似有两分心虚,温婉笑问,“我可以跟着一块去吗?”
闻言,纳兰褚旭微微浅笑,却说道:“不可以。”
脸上的笑容与往日并无多大差别,但又似乎藏着从来没有过的冷。
白若惜顿时敛了敛嘴角的笑容,尴尬地笑着说不上话来。
香瑟瑟微讶看身边的男人,没想到他会拒绝白若惜的请求,当然,她不会以为他是为了自己才拒绝这位美人儿的。至于是什么原因,只有他自己知晓。
太君见白若惜尴尬跟着急了,稍带责备瞪向纳兰褚旭。
纳兰褚旭偏头看了看身边的香瑟瑟,握住她的手心,再转向白若惜解释道:“待会我还要带娘子回护国公府,所以,不能带上白姑娘。若你感兴趣,下一次,我再带你去看看。”
说罢,他也没有理会白若惜或者太君的反应,牵着香瑟瑟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太君看了看白若惜尴尬的样子,盯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怒色独独落在香瑟瑟身上,冷声道:“一定是这个女人教唆的,自己没规没矩,还带坏了旭儿。”
白若惜抱歉笑道:“是若惜太唐突了,与纳兰公子无关。”
当然,她也没想到纳兰褚旭会拒绝得那么干脆,暗地里的目光下意识从二人紧牵的手转落到香瑟瑟身上。
寻思了许久,她才似乎想起来这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名叫香瑟瑟。她曾两次出现在聂云庭的身边,而且,都那么暧昧。
“那女人是什么品质,我清楚。”太君握起白若惜的手,带着安慰的意味轻拍两下,若有意味叹息道,“他父亲说得对,妻不贤,家不宁。的确该为旭儿找一个贴心的人儿了。”
白若惜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皎洁如月的脸薄红,笑而不语。
出了王府,香瑟瑟便甩开纳兰褚旭的手独自转上马车,带着几分薄怒坐下来。
她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拒绝白若惜,但是,她知道这男人刚才又是赤 裸裸的陷害!
什么借口不可以,偏要来个回娘家。这不摆明了让白若惜怨恨,让太君以为又是她在教唆了。
她这才知道自己哪是他什么妻子,分明就是他娶回来的炮灰!形象被陷害得碎了一地!
纳兰褚旭随后进入马车坐到对面去,他脸上虽无怨无愁,但脸色阴沉,薄薄的杀气萦绕在他四周。
明明是他拒绝了白若惜,看上去却好像是白若惜拒绝了他。
马车出发,沉默许久,香瑟瑟忽而轻声戏谑:“夫君既然难受,刚才何必拒绝?”
纳兰褚旭挑起阴森的冷眸睨向她,汹涌的杀气在深不见底的水墨银眸里升腾,马车的气温骤然降低。
负责赶马车的人背后一凉,不由得扯了扯缰绳,踏蹄的马似乎跟着感受到了杀气,奔跑的速度一下子加快。
香瑟瑟却没有害怕,只当他那沸腾的杀气是厨房的灶头被人浇了水才闷出烟来,至于马车里凉风习习,她正好火气上头,这凉气来得巧妙,一下子让她身心舒畅多了。
看他杀气腾腾的模样,她莞尔浅笑,毫不畏惧戏谑提醒:“夫君可要记得我们的约定,你今生只能要我这一个女人。”
纳兰褚旭睨了一眼她丝毫没有畏惧的脸,若换了旁人,早就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了,这女人竟然还满脸的惬意。
他疑惑,自己怒得那么善良吗?
许久,捕捉到她话里的意味,他忽而冷笑道:“这点事情就让你吃醋呢?”
香瑟瑟微笑,点头不语。
纳兰褚旭看见她这个玩笑的表情,心里莫名的恼怒,这女人明明察觉到了端倪,但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得出来,毫无醋意。
她却是在乎的,至于在乎什么,暂时无法揣度,他也懒得揣度。
之后一路沉默,到了蓬莱山庄外,纳兰褚旭率先下马车,抬眸便看见迎出来的庄少清。
此人一身紫蓝色华贵的衣服,留着短短的胡子,看上去颇为稳重,但眸底却有几分难测的秘色,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香瑟瑟随后下来,垂在身侧的手先是伸出三根手指,再伸出四根手指,笑容浅淡,不着痕迹地把手收回腰前。
庄少清看在眼里,跟着不着痕迹地使了个会意眼色,轻挽衣袖,笑意盈盈迎上来说道:“纳兰大少爷,少奶奶请往里边请。”